黄安文冷笑连连,吴传之道:“即使如此江州大军击破贼匪易如反掌,举手可平天下,诸君何故不为!”
黄大公子笑道:“胶州自然是我朝一员,可自本朝立朝从未收胶州一粟一米,我朝修宫殿、筑宫室胶州更未出一丁一役,我们自然也想出兵讨逆,可朝中这些年仅靠江州赋税支持、左支右绌勉强度日,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吴传之冷下脸:“胶州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洪汛民变时有,哪里有钱来交赋税!”
“那也不能怪本朝有心无力了。”
“黄大公子是要追究胶州之过咯!”
“既然同朝为臣,功过赏罚自当分明。”
“你要如何!”
“三年赋税,补上了,先前之事揭过不提。”
黄安文急道:“大哥,胶州为本朝地方,胶州之事便是本朝之事,胶州之失便是本朝之失!本朝已丢城二十余座、如何还能坐安江南!哪有闲心探讨旧过!难道不发兵是惩治胶州么?那是便宜了北朝!”
黄大公子道:“安文和吴公子在京都同窗十余年,交情甚笃,可军国大事岂能由私情论!安文只想着一战扬名,但若败了呢?青州当初死死攥着代州结果白白葬送百万青军,反而连自保之力都没了!咱们难道要重蹈覆辙!”
“代州岂能比胶、青州岂能比江!大哥怎能乱比!”
朝上又吵成一团,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肯相让。黄兴意扶着额头,烦躁不已。谁不想文治武功称霸天下?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各州上面称着臣、下面伸着手,江州再富庶也挡不住穷亲戚讨要,比起来,胶州还算好的呢!他当然想出兵大破北贼,可兵粮不算,万一大动干戈,结果败了呢?江州颜面不存,元气大伤,北贼反而摸到了江州底细、更加有恃无恐。
战有何惧,败才可怕!
黄兴意愁困难舒,看殿上争执怒火中烧,他正要呵斥、忽有侍卫匆匆跑进殿来:“启禀大将军,太妃娘娘非要前来殿上,属下们不敢阻拦,她已到殿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