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意倍感困惑,这舒太妃自来到江州除捂着国玺、将公主嫁给安文之外并无他事,每日待在宫中安心礼佛,很少向黄兴意要求什么,这时候她来大殿,意欲何为?
黄兴意还没想出所以然,舒太妃已步入殿中。诸臣惊讶之余停下争吵,纷纷向舒太妃行礼。舒太妃又苍老许多,头发尽白、双目也有些浑浊,她直直走上御台、走到龙座旁,静静看着黄兴意。黄兴意明白,她在斥责自己不该座上龙椅,黄兴意有些心虚,借向她行礼之机站了起来、叫侍从搬来椅座请舒太妃入座,舒太妃摇摇头:“老身无才无能本不想参与国事,只是如今朝中无君、朝政难免不稳,老身也担忧黄大将军为难,特地前来为黄大将军做主。”
黄兴意只觉可笑,大臣也道:“我朝素无妇人议政之先例,国事有大将军和臣等商议,太妃娘娘不必忧心,还请回宫安心休息。”
舒太妃转身面向群臣:“朝政无妇人无非是嫌妇人短见难以成事,可如今朝中群臣之见尚不及老身,老身又怎能看我朝江山葬送尔手!”
诸臣不明所以,吴传之看向黄安文,黄安文也直摇头。舒太妃正色道:“老身身在后宫也听闻胶州失陷之事,强汉盛唐、犯我者诛,至于今日、国力虽不比当年,但连保家卫国的忠义之心都失了么!今日胶州、明日湖琼,直到江州,你们也要拱手相让不成!老身一介妇孺也知道保家卫国、视死如归,尔等朝臣食俸禄、奉君事、享富贵,危难之时竟连出兵反抗都不敢,茍安一隅自欺欺人,不如各自归家、请诸夫人前来退敌!”
诸臣羞愤不已,碍于舒太妃身份不敢多言。舒太妃继续道:“我朝非江州之朝廷、乃天下之朝廷,因暂无君主之选由老身将江山托于黄大将军、待公主诞下皇孙再继承大统。黄大将军才高德重,尔等只管尽心辅佐、怎能僭越!大将军早已有言出兵胶州,尔等不知商议筹粮派兵之事反而推三阻四纠缠其他,惫懒怠慢何敢称忠!还不快听大将军号令、整军北去!”
黄兴意有意相劝:“太妃……”
“大将军不必多言!”舒太妃打断黄兴意,“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南北两朝只有一朝能存!伪朝已磨刀向我,我朝除死战再无他法!我朝托于先皇、镇于国玺,名正言顺、继承天下!忠义之士归附如水流入海,生民百姓向我如草木向阳,我朝必败敌破贼、所向披靡!”
黄兴意有些犹豫,舒太妃已举出国玺:“黄大将军,江山重托、不立则葬于其下!”
黄兴意一凛,躬身道:“谨奉太妃谕!”
黄安文和吴传之没想到最终是舒太妃一锤定音,待事毕、诸臣退去,黄安文和吴传之追上太妃:“娘娘,今日之事多亏娘娘斡旋,我等代胶州百姓谢过!”
舒太妃淡淡一笑:“出兵并非难事,难在能叫大将军出多少兵,这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不过安文,如今最为要紧、还是诞下皇嗣,唯此方可安抚群臣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