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张催命符!
被贪婪蒙蔽了双眼的他,立刻倾尽所有,又从相熟的钱庄连夜调集了三大箱白银,亲自带人,按照“地图”的指引,兴冲冲地前去“购买”土地。
马车行至一处狭窄的山道,两侧林深树密。
突然,一声尖锐的唿哨划破夜空,无数火把从林中亮起,上百条黑影手持兵刃,将车队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正是左肩缠着厚厚绷带,眼神却锐利如鹰的顾长山!
一场毫无悬念的伏击战,钱掌柜的人马顷刻间溃不成军。
三大箱白银被悉数截获,而匪首却并未伤他性命,只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将一张字条钉在了空空如也的马车上,上书八个大字:“赃银充公,田归原户!”
第二日,钱掌柜被山匪劫掠、人财两空的消息,如同一场八级地震,瞬间震动了整个县城!
那张字条更是传得人尽皆知,百姓们议论纷纷,县衙的威信一落千丈,县丞更是吓得闭门不出。
裕丰商行内一片愁云惨淡。
就在此时,沈桂兰却施施然地上了门。
她以“绣坊急需资金周转,承销下一批绣品”为名,利用商行此刻急于稳定人心、粉饰太平的心理,竟从账房处,足足支取了三倍于往常的绣资。
而这笔钱的数额,不多不少,恰好就是昨夜被“山匪”劫走的那批赃银。
银子到手,沈桂兰并未用于自家,而是立刻换成了粮食和青砖木料。
她要在村里建一座村塾,让那些因贫穷而失学的孩子,都能有书可读。
大雪纷飞之夜,村塾的屋舍终于初具雏形。
顾长山亲自将最后一道主梁稳稳立上。
风雪中,他转过身,看向屋檐下静立的沈桂兰。
她也正望着他,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
二人隔着漫天风雪,无言对视,眼中却仿佛有星火燎原,足以融化这整个寒冬。
新居落成,村塾开学,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这夜,窗外月色正好,沈桂兰在灯下整理着绣坊近期的收支账目。
一笔笔丝线布料的开销,一笔笔绣品售出的进账,清晰明了。
她纤细的手指划过账本,嘴角还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忽然,她的指尖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