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来也是非常简单,一农户因为良田被侵占,而状告归安县一富户沈忠。韩博文自然是依律而判,审核了状纸之后,就判了沈忠归还其田地,并且仗责三十。那时候县衙的师爷就阻拦过韩博文,因为这沈忠的父亲是刑部尚书沈修文家的大管家,历任知县遇到沈家的案子都是绕道走,从没有人敢接沈家的案子。
只是韩博文年少意气,人也有点固执,脑海里想的是“君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一介家仆之子?何惧有之?”
而事发后仅仅两月之后,韩博文就接到了京里的一道委任状,将他平调到了琼州府!说是平调,倒不如说发配,琼州就是今日的海南岛,在那个年月极度贫苦,地方闭塞、百姓穷苦,并且环境多瘴气、潮湿,很多囚犯流放都会到琼州。对于一个中原内陆之人,调任琼州,实在不是一个好差事。
只是上面下达了命令,韩博文不得不从,去琼州的路上已经染了病,好不容易抵达琼州后,接连几日高烧不退,那地方又缺医少药,苦苦熬了一个月之后,连公堂都没上过一次,直接命丧琼州!
当岳谨言收到韩博文去世的消息后,简直悲痛万分、泣不成声,三天三夜未能合眼。只是等他了解到事情的始末之后,岳谨言心中就生出了这个复仇计划。
在他看来,杀人者就是那高坐庙宇之上的刑部尚书沈修文,若不是他纵容家仆,若不是他玩弄权势,又怎么会让韩博文无辜受累,最后病死他乡!连棺椁都因山高水远,无法运送回乡,一辈子灵魂无法安息!
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但是岳谨言因为其性格,没有马上发作,而是蹲在都察院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走访民间,旁敲侧击,搜集了沈修文诸多贪赃枉法的证据,甚至还散尽家财,派人去沈修文的老家找到一些苦主,写了百人状,随着弹劾沈修文的奏折一起呈了上去。
在沈修文眼中,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甚至他都已经遗忘在脑后的事情,竟然在两年之后,突然爆发,而且爆发的让他如此搓手不及!
如果平时这样的弹劾奏折,只要做官的,谁没有被别人参过?只是这次不同,这岳谨言除了以血书奏折,递上去之后竟还敲响登闻鼓,根本让沈修文无法反应,想要截留下这道奏折更是不可能了!
登闻鼓设在朝堂之外,自永康帝执政以来,从来没有被敲响过。
而这日,却在皇宫外被人重重敲响,一声一声压抑的鼓声,敲击在众人心头,沉闷地宛如闷雷之声。
登闻鼓响,不管皇帝在做任何事,都必须上朝,处理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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