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你们?”
娴妃眸色一沉,疯狂磕头,“陛下恕罪……”
“妾身真的不清醒……才会犯错……”
李再荣轻呵两声,缓步走向温夜行,靴底碾过地上的衣袍,留下一个沾灰的脚印。
“你呢?”他声音轻得可怕,“娴妃说她喝醉才会犯错,你也醉了?”
温夜行喉结滚动,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微臣……微臣的酒里被人下了药,方才神志不清……”
“肯定是有人陷害微臣,请陛下明察。”
“哦?这么巧?”李再荣弯腰拾起温夜行掉落的佩剑,剑鞘镶嵌的宝石在掌心硌出红痕,“宴会上那么多人,为何别人没中药?偏偏温将军中药?温将军中药也就算了,偏偏朕的爱妃刚刚好喝醉,你们两人就刚刚好能够苟且?”
“这一切未免太巧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他突然抽剑出鞘,寒光映得满室生寒,“你们当朕是三岁孩童?很好骗?”
娴妃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扑过来抱住李再荣的腿:“陛下饶命!妾身真的……”
剑尖抵住她咽喉,截断哭求。
他眼中风暴凝聚:“穿好你的衣服。”
娴妃哆嗦着抓起地上的衣衫往身上套,却怎么也系不好衣带。
李再荣不再看她,转而用剑尖挑起温夜行的下巴。
这个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少年将军,此刻裤腰带还松垮地挂着。
被自己亲手扶持起来的人背叛,心里可真是不好受。
“温爱卿。”他用剑面轻拍他脸颊,“你可曾记得五年前,朕把你赐婚给昌平公主之后,你答应过朕什么?”
温夜行瞳孔骤缩:“臣……”
“朕记得当时你说……愿为朕肝脑涂地?”李再荣直接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
“朕到现在还记得你当时那诚恳的眼神,和打算建功立业的决心。”
“朕把整个大燕最德高望重的公主都指婚给你,朕对你可算不薄吧?”
“可是现在,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朕对你那么信任,你居然跟朕的爱妃私通?”
温夜行再次磕了一个响头,“请陛下恕罪,臣……”
“臣神志不清,中了药才会如此,臣是被人算计的,请陛下明查……”
李再荣阖了阖眼,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呵……”
寒光乍现。
剑刃划破空气的尖啸与温夜行的惨叫同时响起。
一截血肉模糊的物件飞溅到绣着百子图的锦被上,鲜血呈扇形喷溅,有几滴甚至溅到了李再荣龙袍的下摆。
“啊——”温夜行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胯下在地上翻滚,鲜血从他指缝间汩汩涌出,在地砖上汇成一片猩红的小洼。
娴妃直接吓晕过去,软绵绵地瘫倒在床榻边。
李再荣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夜行痛苦挣扎,甩了甩剑上血珠,转头对早已吓呆的刘德全道:“传太医。别让他死了。”
“朕要他活着,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他知道背叛朕的下场!”
“奴才……奴才遵旨。”刘德全声音发颤,倒退着出了殿门。
殿外树影里,一个黑影闻言悄然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