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再荣脚步一顿,脸色瞬间铁青。
殿内的声音还在继续,越发不堪入耳。
……
刘德全见状,往后面跑了几步,不动声色地挡住后面人的去路。
他朝殿外侍卫使了个眼色,几名带刀侍卫立即上前,拦住了正欲进入偏殿的人群。
李云初被侍卫伸手拦住,她佯装惊讶地后退半步,睫毛轻颤:“这……这是怎么了?”
刘德全转向李云初时,脸上已堆满了恭敬的笑容:“十九公主,劳烦把众人领到别处避难。陛下这里,老奴来伺候就好。”
李云初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好吧,那劳烦刘公公多多照顾父皇,本宫这就让他们往旁边空落的院子去。”
她面向混乱的人群,声音清亮却不失温柔:“诸位大人、夫人,请随本宫来。珍宝阁正殿更为宽敞,已备好茶点压惊。”
——
偏殿内弥漫着甜腻的暖香,混杂着情欲过后的腥膻气味。
“砰!”
李再荣一脚踹开雕花木门时,锦缎床帘还在微微晃动,地上散落着女子杏色肚兜、男子皮革腰带,一件件衣物胡乱堆在脚踏上,袖口金线刺绣在烛光下闪着讽刺的光。
床上的两人太过忘情,丝毫没察觉已有人进来。
……
李再荣神情阴郁,一双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好!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手指攥得发白。
他缓缓走近床榻,掀开床帘一角。
娴妃发髻散乱,金钗斜插欲坠。
一阵冷风袭来,娴妃身子徒然一僵。
“陛……陛下……”她最先发现异样,转头时脸上情潮未退,眼中迷蒙瞬间化作惊恐。
她慌忙从温夜行身上滚下来,丝绸锦被滑落,露出布满吻痕的胸脯。
温夜行脸色刷地惨白,连滚带爬摔下床榻,膝盖砸在地砖上发出沉闷声响。
他胡乱抓起地上的中衣往身上套,却错穿了娴妃的纱裙,模样滑稽又狼狈。
“臣……罪该万死!”温夜行额头抵地,浑身抖如筛糠。
“陛下恕罪……”
娴妃裹着被褥缩在床角,哭得梨花带雨:“陛下明鉴,妾身……妾身喝了酒,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啊!”
“妾身喝了酒,所以才会……”
“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李再荣勾唇冷笑,“好一个误会!”
他的嘴角扭曲出一个狰狞的弧度,抬手勾起娴妃的下巴,声音瘆人,“那娴妃给朕解释一下,你们是怎么误会到床上去的?”
“妾身……妾身……”娴妃的声音哽咽,“妾身是把来人当成陛下了,所以才……”
“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只怪妾身太想要陛下的宠幸,这才犯下大错,请陛下赎罪……”
“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妾身只是喝了点酒,就开始胡乱来……”
李再荣低笑一声,眼中却无半点笑意,“爱妃说得如此诚恳,朕不信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