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幽幽叹气,忽然有些同情皇兄了。
罢了,她日行一善。
打定主意,她眨了眨眼语气略带暧昧问:“娘娘可有在皇兄身上见过刀痕?”
云挽脸热颔首,“见过。”
永寿公主:“那是皇兄极位前镇守北疆时留下的。”
先帝有诸多子嗣,尤其钟爱大皇子与二皇子,景宣帝行其三,却备受冷落,只因先帝不喜其生母丽妃。
丽妃,顾名思义容貌艳绝,是宫里赫赫有名的美人。
可惜先帝有怪癖,不喜容色过甚的美人,相反钟爱其貌不扬的女子,譬如大皇子与二皇子的母妃。
丽妃的美貌在先帝眼中不值一提,甚至颇为厌恶,连带着承袭母亲生了张好相貌的景宣帝也不喜。
听到此处,云挽讶然。
“不解吧?本宫也不解。”永寿公主嘲弄般笑了笑。
不受宠的皇子在宫里过得艰难,永寿公主的母妃怜其年幼,私下多次帮扶,不想小小善举为自己与女儿换来了莫大机缘。
因着这层机缘,永寿公主才能在众多姊妹中脱颖而出,这些年在京城过得风生水起。
景宣帝十三岁跟随镇北侯前往北疆,在战事上颇具天赋,用兵如神,屡次建功,击退外敌,收服人心;十八岁时先帝病重,诸皇子你争我斗,人心涣散,局势动荡。
就在大齐江山岌岌可危之际,景宣帝打着‘安邦救国’的名义领军回京,以雷霆手段清逆贼、定人心,救社稷,顺势即位。
大齐江山在他手中重获生机,十余年励精图治下,大齐百姓安居乐业,欣欣向荣。
正因如此,朝堂之上无人真能掣肘景宣帝,也没人真敢触及其逆鳞与其对着干,妄图像对待先帝那样对待景宣帝。
从永寿公主口中听完有关景宣帝的过往经历,云挽略显沉默。
那日她听对方亲口描述七八岁时被责罚跪在殿前三天时,云挽便知他同自己一样,不受父亲待见。
见她听进去了,永寿公主感到欣慰,“本宫生辰宴那日,大雨之时,娘娘与皇兄共处一室吧?”
云挽诧异。
永寿公主只道:“皇兄做事向来有其章法与深意,那时本宫就想皇兄恐是对你起了意,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
带着一脑子有关景宣帝的讯息,云挽回了栖云宫。
茯苓:“娘娘,陛下在里间沐浴。”
云挽不感到奇怪,自两人因扳指之事和好后,这人见自己搬回紫宸殿无望,索性便住进了栖云宫。
因此,本该是独属于云挽一个人的衣柜、床榻、浴桶.....如今同样被景宣帝侵占。
踏入内室里间,水汽缭绕,宽敞的浴桶中景宣帝双臂展开,露出精壮的宽肩脊背与虬结的肌肉。
宽阔厚实的腰背上忽而攀附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沿着线条走势缓缓其上。
景宣帝倏然睁眼,目光如炬。
刹那间冷意消散,他微微侧首道:“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