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阮氏竹怪里怪气地重复,“女朋友。”
罗邱淇笑出了声:“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
心跳稳定下来之后,困意渐渐地侵占了大脑,阮氏竹连着叫了很多遍罗邱淇的名字,连名带姓的咬字发音使他产生轻微的满足感,于是他又叫了一遍:“罗邱淇。”
“嗯。”罗邱淇说。
“没什么,你把我放下来吧,你身上太硬了,我这样睡不着。”
罗邱淇松开手,让阮氏竹枕着他的手臂睡,阮氏竹顺从地调整到一个自我感觉舒服的姿势,没过多久就彻底睡着了。
后面几天案件似乎是有了阶段性进展,警方初步判断入室抢劫杀人的凶手和一直在追捕的跨境嫌疑犯是同一个人,抓捕工作也在有序推进中。
像阮氏竹这样终日惶惶不安的居民还有更多,县长和警局的人特地出面做了安抚,当然对阮氏竹一个人来说,效果不如罗邱淇每天晚上抚摸他的脊背。
只是罗邱淇在听完后对演讲稿中数次被强行拉出来进行对比的、十年前的边境县城的“地狱景象”有了些想法,不过他没有直接询问阮氏竹,担心勾起他不好的回忆,而是打算等哪天阮氏竹去找黎氏彩的时候,单独去当地鲜少宣传的博物馆逛逛。
结果没有等到阮氏竹去找黎氏彩,就在当天的傍晚,黎氏彩主动来到了马场。
她是带着任务来找阮氏竹的,对罗邱淇依旧是很不屑一顾的样子,虽然已经知道了罗邱淇很有钱、对阮氏竹也不差,偏偏就是很抗拒罗邱淇加入他们的聊天。
来的时候她还带了一筐蒜,本来是东家太太分给她的任务,叫她一个下午全部剥好,黎氏彩说她现在一闻到蒜的味道就反胃,自然而然地交给了罗邱淇处理,然后坐在阮氏竹的房间里吹风扇。
刚搭上卧室的门,黎氏彩便立刻迫不及待地向阮氏竹抱怨道:“副院长前几天找到了我,明明我都好长时间没回去过了,吃的穿的一概没要她的,当帮佣赚的分成也没少交过,还天天给我找麻烦事做。”
阮氏竹坐在纱窗的后面,刚好能够看见正在训练bamboo跨越障碍物的罗邱淇。bamboo跳过第一道栏杆,阮氏竹跟着松了口气,一回头看见黎氏彩满脸不悦,连忙问:“她找你干什么?”
黎氏彩随手拉上窗帘,继续说道:“说是福利院成立十周年,院里要举办一个庆祝活动,因为上面有人会来考察,就要求举办得隆重正式一点,院里所有女孩都得参加——”
她忽然不说话了,盯着阮氏竹的眼睛看了很久,表情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阴森:“前段时间有几个没满十六的女孩儿被卖走了,你知道吗?”声音也是近乎扭曲的。
阮氏竹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福利院的动向。福利院建成十年,他和黎氏彩几乎也都待了近十年,却从未对福利院有过任何“家”的幻觉或是幻想,甚至可以轻松将它从记忆中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