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惹的晨露还挂在棕榈叶尖时,煊墨已经蹲在婆罗浮屠的寺庙后院。手里捏着那片杂交植物标本——琴叶紫菀的锯齿叶包裹着爪哇安神草的白色花苞,叶片背面用朱砂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只展开翅膀的蝴蝶,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的粉末,凑近了闻,有淡淡的铁锈味。
“加查马达大学的初步检测出来了。”炳坤举着平板电脑跑过来,屏幕上是植物细胞的显微镜照片,“这不是自然杂交品种,是苏婉用嫁接术培育的!你看这细胞壁的纹路,既有琴叶紫菀的韧性,又有安神草的渗透结构,像特意设计的‘药香载体’。”她指着照片角落的红色颗粒,“还有这个,是辰砂和铁砂的混合物,苏婉在叶片里掺了矿物粉末,能增强导电性——难怪孩子碰过会影响声波频率。”
老李正坐在寺庙的回廊下调试松风琴,琴弦上缠着从杂交草上取下的纤维,晨光穿过纤维,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这草纤维能增强琴音的穿透力,”他拨了个泛音,琴音竟穿透了寺庙的石墙,传到后院的菩提树下,“就像给琴弦加了层放大器,苏婉当年肯定用它改良过‘沉香调’。”
赵姐的宝宝在回廊上爬来爬去,手里攥着片新鲜的杂交草叶,叶片上的绒毛蹭得她手心发痒,咯咯直笑。她爬到寺庙的石佛像前,突然把草叶往佛像底座的凹槽里塞——那凹槽的形状,竟和叶片背面的蝴蝶符号完全吻合。
“咔嗒”一声轻响,石佛像的手掌突然转动,露出个暗格,里面放着卷棕榈叶书,书页间夹着块巴掌大的青铜片,上面刻着星图般的纹路,边缘镶嵌着细小的磁石。“这是……罗盘?”玛蒂尔达凑过来看,突然指着星图中心的圆点,“这不是星星,是座岛屿的轮廓!印尼的古籍里提过,爪哇海有座‘菊岛’,传说住着懂草药的仙人。”
煊墨把青铜片放在阳光下,磁石在光线折射下,在地面投射出串坐标。他打开手机地图比对,坐标指向爪哇海中部的一座无名小岛,距离日惹港约八十海里。“苏婉在杂交草里藏了坐标,”他指尖划过青铜片上的磁石,“这些磁石的排列和三石阵的位置对应,她是在用磁场记录航线。”
这时,寺庙的老僧人捧着个旧木盒走进来,盒子表面刻着菊花纹,和银簪的纹样如出一辙。“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说要交给‘能让草叶唱歌的人’。”老僧人打开盒子,里面是块沉香木,上面用刀刻着乐谱,谱子旁画着艘船,船帆上写着“往扶桑”三个字。
“扶桑?是日本?”炳坤惊讶地睁大眼睛,“苏婉当年还去过日本?”
沉香木的香气混着杂交草的清苦,在晨光里漫开来。老李突然指着乐谱上的符号:“这不是普通的音符,是‘调气谱’!每个符号对应不同的呼吸节奏,和松风琴的‘沉香调’配合,能让药香顺着呼吸进入体内。”他试着按谱子弹了几个音,沉香木突然散发出更浓郁的香气,连回廊下的杂交草都微微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