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苏婉的真正构想!”炳坤的声音带着哽咽,“她不是要建一座封闭的地宫,是要造一个能循环运转的‘疗愈场’——用琴音引气,用草药化煞,用童趣安神,让每个进来的人都能被温柔对待。”
琴音渐歇时,石像的银簪突然脱落,落在松风琴的琴弦上。银簪接触琴弦的瞬间,投影里的医案库大门缓缓打开,露出最里面的一卷竹简,竹简上的朱砂字在光线下格外醒目:“吾之道,不在地宫,而在人心。若后世能以音为引,以药为媒,以童心为火,便是地宫不存,道亦不灭。”
“原来她早就料到地宫会被毁掉。”玺铭抚摸着丈夫笔记上的批注,“他写‘苏氏医道,根在传承,不在器物’,和苏婉的话一模一样!”她忽然注意到投影里的医案库地面,刻着与终南山采药图相同的符号,“医案库的位置,对应着终南山的菊花坡!那里肯定藏着苏婉没写完的医案!”
老李轻轻拨动琴弦,想再听一次共鸣。这次琴音却变了调,弹出的旋律带着淡淡的忧伤,像苏婉在低声诉说。石像的眼眶里突然渗出细小的水珠,水珠滚落,在地面汇成“苏”字的形状——与玺铭玉镯、军牌上的族徽完全重合。
“她在跟我们道别。”煊墨将银簪小心收好,银簪的重量比看起来沉,里面似乎藏着东西,“共鸣阵启动一次就够了,该看的都看到了——苏婉要我们记住的不是地宫的样子,是她的医道理念。”他看向投影里的童嬉房,那里的秋千还在轻轻晃动,“尤其是对孩子的守护,这才是最该传下去的。”
离开秘dong时,天色已近黎明。山雾散去,太乙峰的轮廓在晨光里像位含笑的女子。老李背着松风琴,琴身的铜丝还在微微发烫;炳坤的药篓里多了片从石像上落下的石屑,石屑里嵌着细小的草药纤维;玺铭的笔记上,新添了一行字:“菊花坡,医案藏,童心护,道不灭。”
煊墨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秘dong。洞口的蕨类植物再次合拢,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六百年前的地宫全貌,在月光与琴音里向他们敞开;苏婉的医道密码,藏在每一个音符、每一味草药、每一个孩子的笑声里。
下山的路上,手机突然震动,是刘医生发来的消息:“医院同意开设‘音乐疗愈门诊’,想请你们来当顾问。”后面跟着个笑脸表情,像个终于解开难题的孩子。煊墨笑着回复:“下周带孩子们来试音吧,他们才是最好的‘疗愈师’。”
晨光穿过竹林,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松风琴的余音还在林间回荡,与远处的鸟鸣、溪流声融在一起,像首未完的歌。他们都知道,寻找医案的路还没结束,但此刻心里却格外踏实——就像苏婉说的,只要传承的火种还在,哪怕地宫深埋地下,医道的光芒也永远不会熄灭。而那枚藏着秘密的银簪,或许就是打开最后谜题的钥匙,在某个阳光正好的日子,会带来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