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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断命运篇【其十】战火燎原(1 / 2)

决断命运篇【其十】

正当革命筹备得如火如荼之际,革命军内部却突发剧变。

死亡君主在翌日凌晨得知消息,革命军内部出了叛徒,林晓的日程安排被帝国军队知晓,他在出席革命军与组织秘密会议的途中被帝国军抓捕——秋雨将皇城泡得发胀,青砖缝里渗出陈年的血锈味,林晓扶了扶金丝眼镜,黑绸长衫下摆扫过湿漉漉的台阶,怀表在暗袋里有规律地跳动——距离与革命党约定的时辰,还剩一刻钟。

转角茶馆挂着褪色的“茶“字幡,二楼临窗的位置空着,三只青瓷杯摆成三角。林晓指尖刚触到温热的杯壁,楼梯便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二十几个短打扮的汉子堵住楼道,领头的摘下斗笠,露出帝国贵族特有的鼠尾辫,看来几名负责自己安全的警卫员已经被杀害了。

“林先生好雅兴。”那人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叩着刀鞘,腰牌黄穗在昏暗中格外刺眼,“您那位穿灰马褂的同僚,可是把您卖了个好价钱。”

窗外的雨突然急了。林晓瞥见巷口闪过半张熟悉的脸——王世安攥着油纸伞缩在墙角,长衫下摆沾着新泥。三天前正是这位留学同窗,亲手接过他誊写的联络名单。

“要活的!“翡翠扳指在喊叫声中裂成两半。林晓掀翻茶桌,青瓷碎片嵌进追兵眼眶。他从二楼跃下时,镜片在雨帘里划出银弧,怀表链子勾住飞檐,铜壳坠地迸出火星。

窄巷成了困兽的牢笼。绣春刀劈开雨幕,林晓反手夺过的腰刀已卷刃,血顺着虎口渗进《天演论》的手抄本。当火枪队的燧石在雨中第三次哑火时,他踢翻煤油灯,爆燃的火龙暂时隔开追兵。

王世安就是这时候出现的。这个曾与他彻夜辩论卢梭著作的书生,此刻像被抽了脊梁似的佝偻着:“他们抓了我娘......“话音未落,铁蒺藜已经穿透他的咽喉。

林晓退到死胡同时,官靴踏水声从四面围拢。他摸出最后那枚黄铜怀表,表盖内侧泛黄的照片上,穿着雪白长裙的女人抱着三岁孩童微笑。碎裂的镜片扎进掌心,他想起樱花树下,宫崎寅藏说的那句“革命总要流血“。

铁链缠上脖颈的瞬间,暴雨冲刷着墙头“推翻帝国残暴统治“的朱砂字。林晓忽然笑起来,染血的牙齿在闪电里白得瘆人。当马蹄声碾过满地碎镜时,某户阁楼传出婴儿啼哭,像极了那年自己留学的地方港口的汽笛。

林晓不知自己被严刑拷打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将命不久矣,虽有遗憾,但他清楚的知道,革命的浪潮,帝国是无法阻挡的。

“林晓,你身为我帝国皇家商人之后,也是一表人才,何故勾结乱党?”审问他的官员林晓甚至见过几面,自己父亲身为皇室商人,与这些高官自然是要打不少交道的。

“国家积弱,在今天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皇室宗亲,贵族官吏,因循守旧,粉饰虚张,沉溺于声色犬马,残暴不仁,而老百姓呢?个个都是蒙昧无知,苟且偷生,堂堂人族,却被轻于异族,汝等帝国,必将灭亡。”

“你难道不怕死吗?”

“我的同志们会替我迎接新时代的到来,革命军,从不畏惧死亡。”

“你如此笃定帝国会亡,究竟何来的底气?”

“很快你们便会知道了,帝国的愚昧统治,必将被我们革命军推翻。”

“本官有意对你法外施恩,出于······”

“不必了,我与牺牲的同志们一同举事,自当一同赴死,你们可以杀我了。”

“可你就这样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你们要我的命,我——诛帝国的心!”

此行出发前,他曾经对自己未婚妻承诺过:稻子一熟我就回来了,待枪栓拉响时,林晓忽然闻到了稻花香,恍惚间传来了阿芸的歌声:身边的那片田野,手边的枣花香,稻子熟来金满天,阿芸我送你去远方

他跪在帝国刑场的泥地里,十指深深抠进新翻的湿土,晨雾里有血锈味,也有稻谷将熟的甜腥——这是阿芸教他辨认的,那年她蹲在田埂上,裙摆沾着露水说:“稻子熟透前会淌蜜,蜂子都醉得飞不动哩。”

背后的枪管抖了一下。林晓忽然想笑,这些帝国军队到底用不惯新式拉栓枪。

“砰!”

第一枪擦着耳廓飞过,炸开的火药味里浮起阿芸的脸。是丁未年谷雨夜,青瓦檐下雨脚如麻,她捧着半截鎏金稻穗闯进秘密集会点,发梢还挂着米铺的糠屑:“你说稻熟就回,可没说哪一年的稻!”“砰!”

第二枪打在左膝,剧痛让记忆愈发清晰。他看见茶馆暗阁的雕花窗,老顾捧着紫砂壶说“今夜必到”,壶嘴却朝着巡警房方向。断裂的鎏金稻穗从袖口滑落,那本是留给阿芸的聘礼,此刻豁口处正映着监斩官胸前的怀表——异国货,不是卖儿卖女的人家戴得起的。“要留到秋收啊......”

阿芸的声音混在第三声枪响里。林晓仰面倒下时,望见帝国灰蒙蒙的天裂开道金缝,数不清的稻穗从云层里垂下来。他想起断头台边那株野稻,该有人记得把打烂的稻种埋进土里。

三十里外乱葬岗,半截鎏金稻穗突然在褡裢里发烫,阿芸背着给革命军送的金疮药,一脚踩碎枯骨间的青穗。秋阳泼在她睫毛上,像给未亡人点的长明灯。

林晓因叛徒出卖牺牲后,死亡君主知道不能再拖了,祂沉默的看着林晓的未婚妻阿芸来给他收尸,莫名的,祂又回忆起了欣怡,情绪波动得十分强烈。

革命军得到死亡君主的最高指示后,迅速做出部署,三大主力部队全面出击,配合穿插敌后的精锐野战部队以及早早潜入城内的秘密部队,以摧枯拉朽之势,攻下了帝国为防备革命军在各个大城市周边郊区建设的堡垒防线,帝国的灭亡已成倒计时!

死亡君主的密令在子夜抵达时,所有篝火同时爆出三尺高的火星。骑兵中队长王铁山把电报按在豁口的瓷碗底传阅,黢黑的指印叠着指印,最后落款处猩红的玺章竟被磨成了朝阳的颜色。

“上刺刀!“整片丘陵响起金属与血槽的摩擦声,惊飞了帝国斥候最后放出的信鸽。三大主力军的迫击炮阵列同时扬起炮管,月光顺着锃亮的膛线滚进炮膛,像给这座腐朽都城灌入滚烫的银汞。

“同志们,帝国的残酷统治已经摇摇欲坠!是时候给它们最后一击了!跟着我,杀!”

冲锋号吹响,革命军将士们在炮火的掩护下对着帝都城墙发动猛烈的攻势!

东线·朝阳门

晨光刺破硝烟的那一刻,护城河的冰面正在龟裂。头夜冻住的薄冰裹着人血,像撒了糖霜的暗红酥皮。突击连踩着草鞋从芦苇荡里钻出来时,城头龙旗的金鳞正在反光——旗面绣的明明是青龙,可那些晃动的金线倒像条盘踞的蜈蚣。

第一发红夷大炮的炮弹炸在冰窟窿里,冲击波掀翻了三个背竹梯的兵。二狗子的棉袄被气浪撕成芦花,他扑腾着抓住浮冰,却见冰下泡着半张人脸——是昨夜偷渡时被火油烧化的侦察兵,焦黑的眼皮还凝着冰珠。

“筏子!踩稳筏子!“连长吼声带着血沫。谁也没想到兵部偷运的松木早被虫蛀空了,十六架竹梯有七架刚下水就散成篾条。河中央突然浮起一串气泡,昨夜潜入的死士们绑在腰间的羊皮囊正在腐烂,胀成青紫色的尸体托着竹梯,倒成了现成的浮桥。

小六子是在攀墙时中弹的。铅弹穿透军旗的刹那,旗面金线突然迸出火星——后来军需官才查出,绣娘们把火药捻子缝进了龙纹当暗器。少年旗手踉跄着把旗杆往箭垛卡,城墙缝里渗出的血竟顺着旗杆倒流,把“闯“字染成了“閂“字。

“插稳了!“他嘶吼着用下巴压住旗杆,城下射来的第二发铅弹打碎了他的肩胛骨。箭垛凹槽里积着前朝守军的牙粉罐,此刻混着他的骨渣凝成粉色泥浆。直到敢死队冲上城头,才看见他缠满裹腿布的右腿卡在垛口,染血的家书从布缝里露出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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