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两人,昂然抬头迈步,镇定得像每一次面对一场必胜的比赛。
可是走出训练馆的时候,就连付天怡和沈缘初都还能注意脚下的门槛小心跨过,简秋宁却浑然不觉,结结实实地绊了上去,立时栽了一个很狼狈的大跟头。
“宁姐?”从后边伸手扶住她的是虽然泪流满面但从头到尾一直咬紧嘴唇没出过一点儿声音的任小棠。她脸色惨白,脸上的慌乱恐惧却被竭力掩饰着,发问时的颤抖也被紧紧压住:“宁姐……今天的事,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有一点猜到了……”
付天怡和沈缘初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到简秋宁苦涩地仰起头,泪水汇成河流,蜿蜒着钻进衣领,在胸口干涸。
“当然……是的。”
到头来,倒是小棠懂得我隐约担忧过、试图埋藏着、奋力抵抗过、尽力阻止着的一切。这不奇怪,毕竟她年纪虽小,却经历过至亲离去的悲伤,所以会懂得越挣扎,命运之网便收得越紧的痛苦。
我想尽一切了办法想要弥补,我一次次地做成了这么多、这么难,连自己都没有任何把握的事情,自以为总能够挽回一些,甚至连吹烛许愿这样玄之又玄的机会都想握住。可这所谓的过错,根本从来没有过被覆盖、遗忘或者原谅的机会。我所做的每一笔努力,最后都在亲手指向,无解的结局。
太可笑,太可恨,又太可悲。
“我想求刘导和阮导,还有周蔷师妹一件事。”
“别这样,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就行。但凡能帮的,我们一定都会尽力帮。”阮漱玉叹了口气,起身拉过简秋宁在身边坐下。这孩子眼底密密麻麻的红丝她心疼得看不过眼,而且,这回队里发生的事,别人怎么想不知道,至少,世锦赛章龄和简秋宁成全了澄子的那份情谊,她不能忘。
“初初现在的处境尴尬艰难,我想求阮导和刘导收下她,再给她一次留在国家队的机会。”简秋宁仍是倔强地站着不肯坐:“这话本来我不该说,我也不敢强求什么,但是我知道刘导和阮导在执教方面一直很有自己的心得,初初也确实还有潜力没有发挥出来,比如跳马……”
“我也想求刘导和阮导让初初到我们组来。”
话音未落,周蔷刷地一下站起身,和简秋宁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