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语气一如既往轻柔,一如既往伤人。
江独愣了下,然后难以置信地抬眼看她:“……她比我有用?”
他转过眼,剜了一眼赵木楹。
结果这时候,
赵木楹也反应过来了,裴朝朝居然说她有用,比少主更有用,她情绪大落大起,有种极致的愉悦,甚至生出个念头来,想要为裴朝朝付出更多,想要让她觉得她更有用。赵家那玉简原本准备成完婚再给裴朝朝,但她现在觉得,不如就在婚礼上当场献给裴朝朝,这样她一定会更高兴的……
赵木楹心脏砰砰跳,见少主剜了自己一眼,按说她这时候应该卑微求饶,但刚才裴朝朝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她忍不住朝着江独露出个笑容来。
这笑容像耀武扬威。
江独脑子里轰的一声,有点炸了,赵木楹好像在挑衅他!
他想发火,但裴朝朝还在旁边,他又不敢真的发作,心里憋着火气和委屈,捏着她的手:“那我刚才问谁逼你,你看着她干什么?是不是她在这,你不敢说,没事的她是我的手下,你——”
他话音未落。
裴朝朝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是你眼泪滴得我满手都是,我想找她要张帕子。”
江独又有点想哭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这次憋回去了。
不能把眼泪滴她手上,她嫌弃。
那一边,
裴朝朝没搭他,她朝着赵木楹摊手:“把帕子给我。”
赵木楹捏着手帕,看见她的手,手指修长纤细,指甲泛着健康的粉,指缝间因为被眼泪浸湿有点水光。
赵木楹盯着她的手,又忍不住想要吞咽,她把手帕递上去,但一瞬间又想要摸一摸裴朝朝的手,于是兴奋地呼吸着:“我帮你擦。”
她拿起手帕,一只手落在裴朝朝手腕上,
然而刚要帮裴朝朝擦一擦手,
下一秒,
江独直接用了点灵力,隔空抢过帕子。
江独把赵木楹挡开,然后自己托着裴朝朝的手帮她擦拭起来,嘴上忍不住低声争宠:“我不碍你的事。你如果一定要和白辞成亲,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吗?我很有用,比赵木楹有用。”
他擦拭的动作有点笨拙,但很轻柔,小心翼翼的。
裴朝朝由着他给她擦手,原本想叫他别出现在她身边就行,但话还没说出口,她转念又想到赵息烛在外面。
一会回到赵家,她还要赵木楹去取和赵息烛神魂有关的那一半玉简,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支开赵息烛比较好。
她想了想:“你别影响我的婚礼,别在我婚礼上出现,别添乱。至于现在能做的……你现在走吧,走的时候把赵息烛支开,至少今晚别让他回赵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