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表示了孝道,卫国太后却没展现慈爱,民间对此多有议论。
过了中秋节后三天,萧约与薛照正式启程前往卫都绥平。
萧家在逃避皇室追踪的那些年里,辗转在陈国大多数州城安过家,全国各地都有房产,说是狡兔三窟都收敛了。后来陈国实在是不好待了,就举家搬往梁国。若不是萧约在宜县遇到薛照,后来又在奉安发生那么多的事,萧家应该会继续居无定所,看遍了梁国的风光,便去游历卫国,说不定还要去海外转一圈。
“梁国和大陈都挺偏南的,咱们都是第一次到卫国,不知道能否适应北方的气候。据说卫国冬天全境都会下雪呢。”萧约放下小窗,转头对薛照道。
储君远行北上卫国,排场极大,随行之人数百,送给卫国的礼物没准备多少,但公主和驸马所需日常用具是带全了的。萧约和薛照所乘的马车足有一间卧室大小,沉檀木质染发着幽幽的香气,行进之中平稳至极,让人丝毫不觉颠簸抖动。
已经是八月下旬了,天气渐凉,薛照给萧约斟上一杯热饮,然后拨弄熏香,应着他的话道:“算她会挑时候,若是年下,即便沸反盈天也请不动你我。带了一些京城水土,能治气候不服,若还是不适,立马离开就是。”
“又说气话,我们是带着使命来的,不大获全胜怎能回朝?来都来了,一定要把卫国摸得一清二楚,镇得安安定定。眼看着快到绥平了,按照章程,卫王会亲自出城相迎。”
萧约孕期鼻子格外灵敏,他嗅着熏香里有一味香料配比不太对,从车厢壁上抽屉里取原料又调了一些,熏上便觉得身心舒畅。
他枕在薛照腿上躺平:“卫王在位这些年,还算臣服温顺,我心底是希望他再支撑下去的。到时候看看他的状态,便能对卫国局势有个大概认知。”
薛照道:“未必会先见到卫王。”
萧约闭眼小憩,闻言睁眼看着薛照:“你的意思是正式接驾之前,还有人想和我们见面……”
未及薛照回答,马车外随从近前,称有京城加急奏报,将信递进马车里,接过来萧约一看,瞬间坐直身子:“怎会如此!”
薛照凑近看清信上内容,也是面色骤变:“发生在这个节点,绝对不是巧合。”
“我才不信是意外。我们刚走,京城就出事了。”萧约把信纸揉团,目光沉沉道,“查清豆蔻诗社幕后黑手,相应的我们也就解了越王府的监控。中秋邀请谢茳参与家宴,他没来,反而去酒肆里买醉,有他自己的家仆伺候着,没出什么岔子,我也就随他去了。一直好好的,一旦脱离视线,他就死了,说是醉酒之后跌进护城河里。因为他经常独来独往夜不归宿,三天之后才有人察觉他失踪,然后被打捞上来,面目都变形了——就算六百里加急,从京城送信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相当于是我们前脚动身,谢茳后脚就落水身亡了。这其中定有蹊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