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约越发仰深了头,由着薛照的吻在颈窝流连,指尖探入他发中,挑散束发:“凭什么要你……看我这身孝服,是夫为妻守丧。寡妇能再嫁,鳏夫再娶更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薛照捉住萧约搅着自己发丝的手,轻吻指尖:“再嫁不行,也不准再娶。陛下不能不念结发之情,何况我们还有一两。”
“现在搬出一两讨人情了,方才还说要让它连坐,诛杀十族也算它一个。”萧约后腰靠着木桌,身后就是那套珍贵又脆弱的玻璃器皿,“结发又怎样,已是从前过往。”
萧约脚尖推开薛照,他领口松散,露出里面穿着的缟素孝服,较着劲不肯轻易饶恕:“人死如灯灭,婚姻自然也就随之解除。薛照已经不在了,我正守孝呢,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立场对我说不行、不准?”
薛照喉结滚动,语无伦次:“栖梧,我……我回来了……我是……我们是……”
萧约歪头看着薛照:“某人答应过我囫囵回来,却传了死讯,我就当你是魂归来兮。人鬼殊途,要么杀了我,跟你配冥婚;要么就睁眼看着,待我即位另立皇后。倾全国之力,难道还找不出比你更好看、更香的美人?我说过,我不会给你守寡,你自己把位置空出来了,就怨不得我找人补缺。”
薛照从未见过萧约如此模样,分明说着决绝无情的话,眼角眉梢却蕴着勾魂摄魄的情致,让人不止心慌意急,更是……心驰神往,神魂荡漾。
“栖梧……”薛照中蛊般上前。
“别动。”萧约抵在薛照腰际的脚尖向下,缓点轻碾,“鬼魂是触不到摸不着的,既然能触碰,那你就不是死鬼显灵,又是哪来的狂徒?我还穿着孝服,你想做什么?引诱鳏夫?”
恰到好处的力道几乎要把灵魂从躯体之中勾出,言语更是字字魅惑撩人心弦。
薛照闭了闭眼,伸手握住萧约脚踝,隔着粗糙的孝服一寸寸摩挲紧致的肌肤,投入萧约赋予的角色:“接连几夜不眠不休,陛下累了吧?我不是狂徒,只是一片痴心爱慕陛下,想为陛下消解疲乏,暂排悲痛……”
萧约双手撑着桌面,仍然周身战栗:“唔,看来你是想趁虚而入,自荐枕席,守、守孝……期间也能召幸?”
“是,原配不在,我便来补缺。”薛照欺身向前,将萧约压低,“若是陛下顾忌,除了孝服,孝期就结束了,就可以安心召我侍寝了。”
外裳剥离,萧约周身素白,双臂勾着薛照脖子一沉,两人气息交缠。
“我有什么可顾忌的?我也看过那册话本了,就在穿戴麻衣之时,穿一件,翻一页……好像是有这样的图例……丧夫新寡,戴孝偷情……”细密的吻落在颈侧,萧约断续着吐字,“何必除了孝服,穿着岂不是更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活人的不如偷死人的……我想试试,是不是真有那么快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