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楚蓝理理衣襟:“又多一个明事理的人。汤药就不必了,心病还须心药医。若你们实在不放心,就给萧栎多准备些她喜欢的东西,尽着她吃喝玩乐,愉悦开怀对病情也是有好处的。”
萧父无奈,只得上前从裴楚蓝手里接了方子:“若是不好,我再跟你算账。”
“就你这样针鼻似的心眼和一点就着的脾气,若不是有个好儿子,什么好事也轮不着你。”
裴楚蓝转身要走,萧约跟上去相送,出了厅堂,韩姨见状担心守丢了萧约,也跟了上来。
送裴楚蓝到门口,恰巧一阵料峭春风刮过,韩姨受冷咳嗽一声。
萧约心想,原来哑巴咳嗽是能发出声音的呀,自己先前不知硬生生憋着,那滋味实在是难受。
裴楚蓝立住脚,看了韩姨片刻,又思索一番:“薛照实在是黏人,或许是从小到大身边太冷清,没人逗趣解闷的缘故。你这哑疾不是天生的,还能治,改日我给你扎两针罢。”
萧约心想这是好事,韩姨温柔慈爱,做事也干练,若是能恢复嗓子,那就圆满了。
然而韩姨却并不欢喜,甚至有些惶恐局促,她后退着摆手摇头,周身都在表示抗拒。
很快她也察觉自身失态,于是打手语解释:“我只是个奴婢,不必劳动神医……不能说话也不碍事,早都习惯了。”
萧约觉得很奇怪,难道还有人不愿意自己身体健全?韩姨为何要拒绝?
裴楚蓝凝目注视对方良久,显然也心存疑惑,但他并未当场发问,只是道:“医不叩门,是我多管闲事了——不过,薛照的靖宁侯府里只能有一个哑巴,大势所趋,不是某人甘不甘愿能改变的。”
萧约不是哑巴,裴楚蓝心知肚明,但他并没有拆穿的意思,却说什么甘愿不甘愿,萧约不解裴楚蓝的话是什么意思,转头韩姨已不在身旁了,逃也似的回了萧府内院里。
于是萧约趁此机会将裴楚蓝拉到背人的角落:“是不是你促成的这桩婚事?”
裴楚蓝一愣:“好嘛,我遇到的人个个能掐会算,应该你们来当这个高人。”
“果然是你!先前我就猜想只有你有这个能耐,听父亲一说更确定了,你倒好意思承认!”萧约气得鼓起两腮,“你可真是害苦了我了。我这些天,不能说话,还得时时刻刻悬着心,险些憋出内伤来。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坑我?”
裴楚蓝心想,自己可真了不起啊,配制的无忧怖药效精准,该忘的一点不剩,旁的一点不妨碍,要不然怎么说是神医呢。
“我可没让你扮哑巴。”裴楚蓝道,“你自己急吼吼地上了花轿,又自作聪明试图瞒天过海,哪一件是我逼你的?”
“我不上,难道让妹妹去?医者仁心,你怎么如此戏弄我家?”萧约很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