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末。
赵府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闻人意善。
棠鲤亲自出门迎接,刚见面就想屈膝行礼:“县主怎么来了?”
闻人意善从马车上下来,忙阻止道:“棠姐姐,我是真心认你当姐姐的,你若再对我这么客气,我可就要生气了!”
小姑娘说得真心,半点没开玩笑的意思。
棠鲤笑着改口:“意善。”
闻人意善响亮地应了一声。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府里走。
棠鲤将闻人意善带进她的书房。
闻人意善往桌上铺着的纸一瞧:“这些是棠姐姐的手稿吗?”
“正是。”
棠鲤先吩咐莲衣准备茶水点心,随后回到闻人意善对面坐下。
“你且挑挑,若有喜欢的,我做出了送你。”
闻人意善刚想说不用,看穿她心思的棠鲤便接着说。
“你喊我一声姐姐,我这做姐姐的难道就不能送妹妹一件见面礼?”
“那我就却之不恭啦。”
闻人意善羞涩地笑了笑。
她没急着挑手稿,而是先问起棠鲤的近况。
原是昨日之事传进太安王府,太安王妃很是担心,便想让人来瞧瞧她,恰好闻人意善同样忧心,就主动请缨前来。
闻人意善担忧道:“棠姐姐,你与你丈夫之间……”
她欲言又止。
棠鲤知道她想问什么,当下毫不避讳地点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此话一出,闻人意善立即一副后悔多问的模样。
棠鲤洒然一笑:“意善妹妹,你好不容易来我家一趟,何必提那晦气玩意?”
她给闻人意善倒了杯茶,随口问起昨日的事。
“意善妹妹,顺天府府尹大人是你父亲吗?”
闻人意善歪了歪头,惊讶道:“棠姐姐怎么知道?”
当然是打听的。
太安王府的人做事向来低调,可再怎么低调,姓是改不了的。
昨日知晓府尹的姓后,她立刻问了画竹,这才知道,闻人韫就是太安王府世子。
棠鲤忧心忡忡地提起山匪之事。
闻人韫是闻人意善的爹,她当然知晓几分内情。
当即不做他想,兴致勃勃地说开。
“姐姐放心,昨日那山匪被我爹抓回来严审,没用两遍刑就招了大本营的位置,我爹在今日朝会上提起此事,陛下震怒,下令彻查此事。”
“而后太子殿下主动请缨,朝会未散就亲自带领数百铁骑出城,不过半日光景,盘踞在京城二十里外的匪寨就被一网打尽,只留了几个匪首以待审问。”
他能不主动请缨吗?
匪寨昨日就被他屠了个干净,别人一去就会露馅。
棠鲤佯装惊讶:“还要审吗?”
“当然要审。”
闻人意善声音笃定。
她没半点心眼,把知道的都吐了出来。
“据说匪寨背后有人,还是朝廷的人,每当朝廷要对京城周遭行清洗之举时,那人都会偷偷传消息出去,所以,这么些年来,那座匪寨才能一直安然无恙。”
“怕是难了。”
棠鲤轻轻叹息:“幕后之人必然背景深厚。”
如若不然,为何每次报信都能报得那般及时?
闻人意善同样想到了这点,但她分毫不惧:“此事由太子殿下亲自审查,论他背景再深厚也无用。”
“不过,依我看,那幕后之人一定恨毒了赵松和,要不是他昨日在顺天府大闹一场,匪寨说不定还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