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自称是昨天才发现山匪的行踪,但事实如何只有他自己知晓,旁人从何得知?
细思极恐啊……
当日下午。
赵府迎来了几位客人。
先是沈从微,后是王茴,还有称心如意楼里的几位丝匠。
她们皆是来慰问棠鲤的,话里话外都在劝她早点跳出火坑。
如今整个上京城,谁不知道赵松和的有害妻嫌疑?
尤其是王茴,她知道赵松和与宗云裳的糟烂事,更是一口咬定山匪之事就是赵松和的算计!
便苦口婆心的让棠鲤早作打算,否则下一次说不准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死里逃生。
面对她们,棠鲤还是那套说辞。
她未曾遇上山匪。
她在上国寺为婆母诵经祈福了一整夜。
等送走她们,天色已完全黑尽。
疲惫至极的棠鲤强撑着精神重新换了药,在莲衣的伺候下沉沉睡去。
……
翌日。
赵松和一大早从后门离开家。
得到消息的刘海迅速回禀棠鲤。
棠鲤淡声问:“你弟弟跟上去了吗?”
刘海点头。
棠鲤颇为意外:“他竟然没被怀疑?”
刘海如实回话:“老爷用重金收买刘河,我让他表面同意了,但实际上,他与奴一样,仍然效忠夫人。”
棠鲤了然:“做得不错,让你弟弟继续盯着他,有任何异动,立刻回禀我。”
她看了眼刘海,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你放心,就算有朝一日我彻底与他闹翻,离开这座府邸的一定不会是我,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能护你们周全。”
“等我的事了了,我就为你和你弟弟脱奴籍。”
棠鲤说得笃定,先安抚,又许以重利。
刘海激动不已,忙跪下:“奴愿为夫人肝脑涂地!”
他看出来了。
老爷和夫人不是简单的别苗头。
他们的矛盾已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势必要分出输赢……或生死。
夫人愿为他和刘河脱奴籍,他也愿以夫人马首是瞻!
……
鸿鹄书院。
赵松和走进课堂,本在谈笑的学子们忽而安静。
气氛逐渐变得怪异。
赵松和握着书本的手微微一紧。
他如往常般与要好的同窗搭话,没聊两句,同窗借口有事,转身离开。
他再次与另一人搭话,得到同样的结局。
见状,有人讥讽出声:“赵举人,何必再自讨没趣?”
赵松手上蓦然用力,咬牙切齿地喊出对方的名字:“吴晓生!”
吴晓生将书一放,眉头一挑:“怎的,想打架?”
说罢,他开始捋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即刻动手的趋势。
赵松和被吓得连连后退,惊惧道:“你只知道动手,粗俗!枉为读书人!”
吴晓生冷笑道:“是不比你脑子灵光,算来算去,算计自己的妻子的头上!”
赵松和愤怒至极,气得浑身颤抖:“那都是污蔑!”
吴晓生面露不屑。
“谁污蔑你了?哪点污蔑你了?”
“你是记得你娘的忌日?还是四年前为你娘送了终?亦或者是没当堂污蔑你夫人的名声?”
“赵松和,非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莫要以为世上你最聪明,旁人都是没脑子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