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胖子跟上来,关心地问他:“皇爷,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盛宁?”他挺想劝劝他,别老跟他过不去。
张耀元边吐,边咬牙切齿地说:“就是……就是讨厌他,看到他那张脸就恶心……”
这脸还能叫人恶心?杜胖子对盛宁很有好感,不快地腹诽道,天上的仙女儿转个性别,都不可能这么好看。他很快就想起来了,这小子打小就这样,扭曲、变态,这世上人人都崇尚美、膜拜美,更有甚者想占有美、征服美,只有他,一见美就心生恶念,不想征服占有,倒想摧残毁灭。
酣畅淋漓地吐完之后,张耀元昂起了脖子,又伸手摸出了他的打火机。他打出了一簇火苗,盯着它,久久出神。
第135章 信命(一)
一票狐朋散尽,盛宁与周晨鸢回到了大宅里。五月末的热意被阻在外头了,盛宁头也不回地就往自己的二楼走,他总是尽量避免与这位周公子共处一室。
“上哪儿去?”周晨鸢在他身后喊住他,问了这句废话之后,又不快地问了另一句,“你这阵子总不在家,去哪儿了?”
“这里不是我的家。”盛宁稍停了停脚步,但没有回头,“我累了。”
“盛宁,”洸州的司法系统里多的是周家的耳目,周晨鸢当然知道了洪兆龙被抓当晚的惊魂一幕,也由此听到了一些绘声绘色的香艳描述。见盛宁总算被唤着回了头,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歪嘴笑着提了个要求,“跟我做爱。”
“没有爱,怎么做。”盛宁蹙一蹙眉,露出一种非常浅淡的轻蔑又不耐烦的表情,转身又要走。
这种态度比愤怒或者恐惧更伤人,周晨鸢箭步而上,一把将人抵在了楼梯口。仗着高出大截的身高,他往下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失态地冲他叫嚷:“做爱、性交、打炮……就是个说法,你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你要愿意我们就合奸,你要不愿意……反正我今天是一定要得到你的!”
很快便被勒得喘不上气儿,盛宁却没有挣扎或者抵抗,事实上经历了上午金乌山的那一遭,他已极度疲倦了。腹部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脸上却还是那副淡淡的轻蔑与不耐烦,盛宁说:“周晨鸢,你真可怜。”
他迫切地想要从这人身上得到更强烈的感情,如果是爱,固然皆大欢喜,如果不是爱,退而求次也可以接受他的“恨”,哪怕只施舍他一点点嫌恶都可以。可他独独不能忍受的是他对他的完全漠视,索然对待,听之任之。他钳制着他,凝视着他,想象着用一百种龌龊的手段来侵犯他、征服他,足足数分钟之久,最后却突然桀桀一笑,松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