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慧走了,有些伤感,有些歉意地走了。
周咫目送,却什么话都没说。
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知说什么好。
他好想说声没关系,好想说声保重,他有好多的话想说……
但有一股倔强,或者说,一股傲气,或者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无法说出口。
跳上灵冕雕的那一刻,明慧突然回过头大声道:“老夫子,你一定要来京都找我啊。”
周咫笑了,大声回:“好啊,你等我。”
明慧也笑了,眼中却是雾气蒙蒙,大声回:“好啊,我等你。”
闵若安的脸颊绷了绷,眼睛不由眯了眯,随后一挥手,灵冕雕清鸣一声振翅远去。
“嗖”
一卷画轴飞来。
周咫接住。
闵若安的声音在天空响起:“这是本司给你的奖励。”
周咫打开画轴,只见上书四个大字:安分守己。
落款是闵若安,而且还盖上了景天司的大印。
周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这是在威胁我么?
莫离走过来探头看了看画轴上的大字:“小子,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这是摆明了看不起你,要你死了这份心。”
公主么?
周咫抬头看向景明慧离去的方向沉默了数息后,突地展颜一笑:“她看得起我就行,其他人的看法不在我的考虑之列。”
莫离怔了怔,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随后徐徐道:“门户之见,门弟之差,有时候就像是一座大山、一道天堑。任你怎么努力也搬不动那座大山,跨越不了那道无形的天堑。”
周咫一怔,没想自己这个邋里邋遢的便宜师父,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有见地的话。
莫非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难道自己这个便宜师父也曾爱而不得?
只是这话题不好问,周咫现在也没心思问。
周咫收起画轴:“师父,你真的很能打吗?”
这可说到了莫离的得意处:“嘿嘿,在云州的地面上,我若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周咫笑了笑:“掌门他们呢?”
莫离:“自然是去分润好处了。”
周咫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他们去云墓了?闵若安真的要分一成给五派?”
莫离:“给大户人家揽活干,哪能欠人工钱?那以后还有谁敢给景皇卖命?”
周咫的关注点不在这上面:“为什么不叫我?”
莫离撇嘴:“你跟那个公主腻腻歪歪的,叫你也听不见。怎么叫你?”
周咫:“他们会不会毁了云墓?”
莫离:“前朝旧物,留着让人缅怀前朝不成?自然是要毁了。”
周咫有些着急起来:“不能让他们毁了云墓,走,师父,咱们去阻止。”
莫离有些诧异:“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东西一搬空,那鬼地方还有什么价值?毁了就毁了吧。再说,我阻止不了,你更阻止不了。”
周咫:“放心,我自有办法阻止。走。”
莫离奇怪一声:“我说你小子为什么一定要阻止?”
周咫:“自然是为了发财。”
一听发财,莫离当即眼睛有些发亮,当即招来一只灵冕雕,师徒二人跳上雕背向云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