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后面的俯瞰视角呢？这段记忆来源于谁？
全球异变，确确实实是在一年前出现的才对，可幸福里社区呢？
已经建成快三年了！
或许，鬼不是因为全球异变才出现的？
但锁区，确实是灵异力量得以聚集的根本，它加速了‘鬼’的形成……
当然，还不止于此。
最让他震惊的莫过于，王建国，或者说，鬼，竟然保留有部分记忆！
哪怕这些记忆残缺，破损，还只有这么一小段！
但记忆与思维之间的联系，不可谓不深入，可以说，记忆，是构成思维的基础。
在此之前，他认为鬼相较于生物，更类似于一个机制，或者无脑物种，它们拥有着极端的情绪，保留着一部分本能……但仅此而已。
可现在，鬼具备了情绪，保留了部分记忆……
那假以时日，它们会不会进化出相应的思维？
再进一步，智慧呢？
基于记忆碎片，在极端情绪中孕育出来，一个不死的，具备超凡能力的，且仇视人类的智慧物种？
这个想法与猜测，让陈宵不寒而栗。
如果鬼开始思考，能够学习，自发组织起来，那人类的未来……还会存在吗？
就算这些都不考虑，那么，“我”呢？
陈宵首次对自身的存在产生了巨大的疑问。
我还是陈宵吗？那个死于谋杀的普通程序员？
还是说，我其实是别的什么？一个在陈宵记忆上诞生出思维的……鬼？
“我”的意识，真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纯粹么？
他感到一阵迷茫与恐惧。
漩涡彻底破碎，它血红色的碎片飘散过来，没入陈宵体内。
一股奇特的清明感却油然而生，就像浑浊的水塘沉淀之后，终于露出了清澈的池底。
这些记忆碎片与自己融为一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容纳这些记忆……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更加强大了。
他还发现，自己正在以微弱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强。
这是为什么？
陈宵想不明白，但他吸收了这部分记忆后，直观地感受到在这片意识海洋的下方，还有一个存在，与自己在冥冥中产生了联系。
是……王建国的本能吗？
它似乎更虚弱了，还在继续下沉……
所谓的活性增强，其实就是上浮吧？
完全解放的鬼，便是浮出了海面？
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用顾及王建国的本能活性化了……
本能……陈宵这才想起来一个至关重要的点——我的本能呢？
如果是我的本能，它在这附近的话，我们应该也存在联系才对！！
还是说……赵雅柔，只把我拉入了这个世界？
那问题来了，鬼宵，现在在哪？？
……
狄杰紧紧跟随‘陈宵’的移动，此时战场上游荡的市民，已经少了一大半。
‘陈宵’的活性出乎意料地强盛，它新的袭击规律明显具备普适性……
刚才自己与他对视，就遭到了袭击，这次飞回来后，它刚才扫视应该也有看到自己……
那它这次为什么没有扑过来？
或者说……自己其实并不满足它的袭击规律？
那它刚才的攻击是……？
狄杰想起它袭来的方向——是在背后攻击，而当时，有人就在自己周围……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起来。
所以，有什么，是江明轩符合，而自己却不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