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这官职,习武知道一点,那是武官,朝廷上最不喜欢文官武官勾结,武官有专门的屯兵的城郭和听命的上司。文官不能调动武官,武官也不能命令文官,这是规矩,除非有圣旨。她也听俞翕说过,那位钱知府下了大狱后,明面上朝廷又派来一名知府,但实际上却是公主的人,那就应该是和俞翕一伙的。守备突然带兵过来,知府难道不管?作为俞翕的人,怎么会让守备封城呢?她问道:“那知府老爷呢?”
“听说昨儿接到上面的命令,出城出了。”衙役头耸耸肩说道:“要是知府老爷在,我们能听那守备的话吗?本来我们也不想听的,守备虽是个官,可能管到我们宝丰城吗?可李通判突然冒了出来,非要我们听那守备的命令。知府不在,通判就是这里最大的官,我们也没办法不听。”
习武暗道不好,面上却毫无异常,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衙役头,说道:“大哥,我那没奶吃,饿地嗷嗷叫,您发发慈悲,让我进去抓点药,立刻就出来。”见衙役头为难,她装作急切地模样,鼓动道:“大哥,我的为人,你该知道,我可不能是什么要犯。您还不放心我?我家可在这儿呢。”
衙役头掂掂手中的银子,点头道:“说得不错,你是香水村的里正,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有一条,你快去快回。那守备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来了重犯,关上城门就是,偏偏他却要求我们只放人不准放人去,还说等他命令,只要他传来命令要关城门,我们就必须关城门,要真是那样,我可就没办法放你出去了。”随后对身边的几名衙役摆摆手,都是自己人,自然很听话,更何况也都认识这位里正。
习武谢过众人,驾车进了城。城里似乎还是那副老模样,但在通向城门的道路街角都有士兵把守,隐隐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她没敢直接去俞府,而是转个弯去了俞翕的酒楼。这酒楼也是俞家的暗桩,她当然还不明白,为什么就在一个城中,还要有什么暗点暗桩,如今可算是明白了,也佩服起俞裴二人的心思。来到酒楼后门,那是一处极其偏僻的小巷,压根没人注意。按照以前的约定敲了敲门,就见门露出一条缝,见到是习武,立刻开门,将人让了进去,又迅速关上了门。
按照规矩,习武要进到特定的包间才能谈事,但这回却是一进去就见俞翕满面焦急地向她走来,开口便是,“你有办法带我出去吗?”
习武想问怎么回事,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点点头,说道:“我说是进城给我婆娘抓药催奶,看西城门的衙役头认识我,知道我是里正,没戒心,我塞了钱,他就让我进来,还让我早点出去。”
俞翕瞬间想到了办法,对身边人叮嘱了几句,随后又进屋给自己装扮了一下,焦急地对习武说道:“走,出城。”
习武看俞翕一身平民打扮,脸上又涂了些不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都将肤色由白变黑,再加上唇上的胡须,压根就和以前的那个俞翕一点不像,要不是自己对俞翕熟识,估计也不能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