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香囊啊,快入夏了,这个时节蚊虫很多,做几个香囊预防一下,算你一份啦~”
古笛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开口,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她像是突然发现桌面的黄油纸包,惊喜地问:
“夫君~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我猜是芝麻大饼!”
古笛抬起眼皮,面上微笑嗦着指腹的血珠看他,内心深处却直犯怵。
莫非容寐知晓这是零陵香!?
淡定淡定,她不能将心思写脸上,别慌别紧张!
容寐在旁边椅子里坐下,神色凝重,指节漫不经心地叩了叩桌面,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扎到手了?”
古笛点了点头,放下手指,道:“没事,一会就好了,不疼。”
容寐目光从手指移到她的眼睛,神色凝重又充满异常。
“……手指给我瞧瞧。”
男人语气很平静,可古笛听出,他话中夹杂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怒火,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莫非他真的发现了什么?
古笛浑不在意地‘哦’了声,用茶水洗了洗手指,随手拿毛巾印干水渍,递给他。
容寐抓住她的手,捏住她泛淡粉色的手指,垂眸盯着她指腹密密麻麻的细微针孔。
一个又一个的针孔,青青紫紫,看起来触目惊心。
做戏要做全套,她故意往手上扎了很多针,用药敷过,又用针扎了一遍,营造出新伤加旧伤的感觉。
古笛悄悄抬起眼帘,小心翼翼观察容寐的反应。
“怎么了?你是不是嫌弃我太笨了?我绣工差,早就跟你说过,求你啦~别嫌弃我好不好嘛~”
“没嫌弃,你别多想。”
容寐睫毛颤了颤,似乎在打量她手指的针孔,如教书先生在检查学生作业般,将她手指看了个彻底,神色格外平静。
殊不知,古笛后背冷汗直冒,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了。
终于,容寐放下她的手,淡淡道:“以后小心点,这些可以吩咐丫鬟做,没必要弄伤自己。”
呼!
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古笛垂下眼眸,刚暗暗松了口气,就听见容寐轻飘飘的一句——
“你在叹气,莫不是害怕我发现什么?笛儿,你有事刻意隐瞒我?”
古笛还没彻底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心里警惕。
糟糕,容寐并非想象中好糊弄!
她装作像平时那样,扑到容寐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身,仰头望他,用调皮的语气反问:
“夫君听错了吧?我没有叹息啊~”
容寐盯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告诉:“我感官比一般人要灵敏,不可能听错,你叹息什么?”
面对质问,说谎绝非良策。
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圆谎,雪球越滚越大,谎言更容易被拆穿。
稍加思索,古笛决定四两拨千斤,绕开话题。
古笛眨巴眨巴无辜的星星眼,笑得真诚又自然,在他跟前摇晃着脑袋,装出调皮的样子。
“夫君,你今天有点怪,是御史台工作不开心吗?要不我安慰你一个亲亲~瞧你这眉头,你别不开心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