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罕攥紧双拳,心知自己已被人婉拒,胸中不禁涌出一股酸楚,脸上浮现出伤感之色,嘴唇一动,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你的‘弟弟’吗?”
杜明庭毫不遮掩,微笑着点了点头。
乌力罕默默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双拳,“可你们,你们都是男子,还是,是兄弟。”
杜明庭听后将视线望向旁出,仿佛在叹息,“是啊。”
乌力罕见状仍不死心,追问道:“那人真就,真就这么好?”
这倒是令杜明庭有些许恍惚,望着盛开在水边五彩斑斓的小花,沉默良久,终是摇了摇头,“不,他并不好。”
“那你还喜欢?”乌力罕似乎抓住了什么,急着道。
杜明庭盯着其中一朵明艳的红花笑了下,这笑容温柔得将乌力罕的最后一丝希望掐灭。
“普天之下,比刀剑更伤人的唯有情之一字,一旦沾上便永不得解脱,所谓情不知所起,这才是最可怕的。”
乌力罕听不懂南人的诗句,摇头道:“我不明白。”
“嗯,我也不明白,”杜明庭跳下马,牵起了缰绳,向着马背上的乌力罕边走边道:“若是日后二殿下找到答案了,请务必告知在下。”
二人在晌午前分别,及至杜明庭赶回营地,进帐后发现虞珵美仍在睡,不禁眉头一蹙,心道:“为何如此懈怠?”上前将其被子用力掀开。
虞珵美犹沉浸在梦中,冷不丁被惊醒,下意识便将自己瑟缩成一团,懵懵懂懂地打量着来人。
杜明庭这才看清,虞珵美的脸色白得不正常,整个下身伤痕累累,腰侧和大腿内全是大片大片深紫色的淤青,血痕干枯在雪白的屁股上,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他的头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一闷棍,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反反复复自问:“这都是我做的?”然而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昨夜的场景。
虞珵美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喉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将军。”
杜明庭脑中“嗡嗡”作响,伸手欲探向虞珵美额头,被对方飞快躲开,绿眸中的惊恐刺痛了他的心。
“你发烧了。”杜明庭收回手掌,佯装不在意地背过身开始解外袍。
虞珵美见状爬下床,跪在地上准备为他脱靴。
杜明庭看他这幅模样没来由一阵急火攻心,将其一脚踹开,“滚回去躺着!”
虞珵美烧得迷迷糊糊,被人踹翻在地尚未反应过来,微仰着头看向杜明庭,烧得水汪汪的绿眸中满是不解。
杜明庭无奈叹了口气,弯腰将他抱起,滚烫的体温触碰到冰冷的怀抱,虞珵美稍稍挣扎了下,脸贴在对方衣襟上深深一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