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庭抱着他向床边走,见他在自己怀中皱了皱鼻子,忍不住笑道:“老子身上有什么,这么难闻?”
虞珵美将头靠在他胸口上,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睛,低声道:“是花香,很好闻。”
杜明庭听罢没说什么,将他平放到床上,出门喊了薛平去烧些热水,顺便带点祛风寒的药。
薛平一听是虞珵美生病,当即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将热水和草药备齐,然而想要进去探望时,被杜明庭拒绝。
他有些沮丧,抱怨道:“过去虞公子的身体哪有这么差,一年到头都不见得病一次,自从将军死后就三天两头的生病,”说着抬头看了眼脸色阴沉的杜明庭,大着胆子道:“小将军,虞公子心思重,你要多陪陪他才是。”
杜明庭听得不是滋味,没回话,长臂一撩,掀开帐门进屋。
这一会儿,虞珵美已躲进被子中睡过去,任由杜明庭为自己擦身,又在半梦半醒间被灌下一碗苦涩至极的汤药。
收拾妥当,杜明庭脱了一身衣物上床,将缩在角落出的虞珵美拖进自己怀中。
兴许是生病,虞珵美乖得不得了,脖子软软地搭在他胳膊上,鼻翼上挂着薄薄的一层细汗。
杜明庭摸了摸他额头,察觉热度又所下降,将被子拉过他肩头,仔细掖紧。
薛平说得没错,这半年里虞珵美生病的次数简直比过去加起来还多。
以前虞珵美是不怎么生病的,即便病了也不耽误他上蹿下跳。
直至非要被杜明庭强行按进被窝,才肯稍稍安分,可嘴仍不肯停,大哥长大哥短的,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水果,简直能把人烦死。
往昔历历在目。
时至今日,杜明庭仍觉得那个躲在自己怀中的虞珵美十分可爱。
然而,这一切都是假的。
关于那头狼的记忆再次拥入脑海,耳边仿佛还能听到老兵们的劝诫,“狼是养不熟的,还是放了罢。”
“四年了,珵美。”
他轻轻拍着虞珵美的背,贴着对方发顶魔怔般的想:“放下谈何容易?哪怕是死,你也要死在我手里。”
虞珵美似有所察觉,在他怀中颤了颤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