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雷声震碎俱乐部玻璃时,马克正对着镜子调整智能护膝。施耐德嚼着护齿套推门而入,将芬恩的训练录像甩在理疗床上。“那小子已经摸到你的抬肩规律了。“德国王牌指着暂停画面——芬恩的视线如手术刀般锁定马克右肩2.7厘米偏移,与周子轩半年前世乒赛击败施耐德时的眼神如出一辙。马克摔碎能量饮料罐,橙汁漫过周子轩寄来的“锈刃七式“纸条,德文“耐心“在糖分中渐渐模糊。
暴雨持续到第六夜,芬恩的虎口已渗出血珠。林峰将王教练的铜制口哨挂上少年脖颈,哨绳浸着三个月前退役仪式的香槟酒渍。“明天不打比分,“他启动所有发球机,“只要让马克的智能护腕响七次警报。“周子轩特制的氧化球如蝗群般扑来,锈斑在空气中划出古老的杀戮弧线。当第六颗球卡死齿轮时,芬恩突然改用左手持拍——这是十天前北京加密邮件里提到的杀招,周子轩在术后复健期间设计的绝技。
北京老球馆的冠军墙在第一千次击球时轰然炸裂,三个月前的木屑与此刻的晨光在空中交织成德文“破茧“。林海踩住满地玻璃碴,军用水壶里的烈酒浇在生锈的球台上,蒸腾的酒气里浮动着林峰夺冠时的汗味。监控屏突然亮起慕尼黑的警报红光,马克的智能护腕在第七次尖啸中冒出青烟,芬恩攥着裂柄球拍站在锈迹斑驳的底线,身后三十七台老式发球机正发出垂死的嗡鸣。
施耐德拔掉所有电源的瞬间,暴雨停了。芬恩扯开护腕,结痂的血痕在墙面写下新的锈斑密码。周子轩从北京发来的最后一条讯息正在大屏幕闪烁:“真正的刃,出鞘时没有声音。“林峰将秒表碎片埋进机器裂痕,慕尼黑与北京的球馆地板同时震颤,铁锈沿着木纹生长成相同的弧线,宛如王教练临终前颤抖着比划的手势——那是三个月前林峰退役时,老人用最后力气在病床单上画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