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岁岁弯腰去捡,有人却比她动作更快。
穆宴膝盖微弯,长臂猛然一伸,就捡起了那份东西。
是一份几天前的报纸。
头版头条最醒目的版面,报道了他与梁曼如缠绵悱恻的桃色绯闻。
右下角纸张绵软潮湿,像是泪痕未干的痕迹。
穆宴粗砺薄茧在那处缓缓摩挲,心中一动,目光专注地凝着梁岁岁白皙的脸庞,眸底渐渐柔情满溢。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岁岁介意他和梁曼如的绯闻,背着他偷偷哭泣,眼泪无声滴溅在报纸上。
她没有变,还是像从前那样深爱他。
在医院里发脾气,骂他脏,现在又发脾气,叫他滚,都是因为她爱他,在乎他,才会动怒生气。
“岁岁,不气了,好不好?梁曼如连你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从始至终,我心里只有你!
你不能生,没关系,不想抱养她的孩子,那就不要!我们大婚以后,我保证身边只有你,也只爱你!”
穆宴望着她尖瘦下巴,心底膨胀说不出的酸楚和愉悦,让他的心脏跳得又沉又快。
梁岁岁盯着他手里的报纸,抿紧唇,一言不发。
穆司晴朝穆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看见岁岁看到你就厌烦?还站在这里像根木头似的干甚?全沪市的人都知道你跟梁曼如男盗女娼滚在一起,你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欺骗岁岁,能不能要点脸?”
话音刚落,整个包厢陷入一片死寂,四周空气骤冷。
“你闭嘴!”穆宴戾冷地喝道,表情幽深又复杂。
“该闭嘴的是你!打着这辈子只爱岁岁的口号,却在外头跟别的女人苟且,做尽伤害她的事,人不如狗的东西!”
穆司晴对穆宴厌恶无比,痛痛快快骂了一顿,嗖地把头扭到另一边。
不要脸的狗东西,再多看一眼,她怕自己忍不住抄起高跟鞋抽他。
手中酒杯凑过去,碰了下梁岁岁手里的酒杯:“你心情不好,来来来,多喝几杯,不醉不归,一醉解千愁。”
穆宴被穆司晴骂的脸色僵冷,五彩纷呈,却又碍于她是岁岁的好朋友,再多的怒火,也只能暂时压制。
眼见那不安分的玩意,又开始挑唆岁岁喝酒,眸色深了深,狠戾一闪而过。
“你干什么?岁岁刚做手术,身体虚得很,不能喝酒。”
说罢,大掌伸向梁岁岁,轻柔又不容拒绝地去夺她手里的红酒。
“滚!”梁岁岁眸光一厉,拿起空酒瓶,啪地狠狠砸过去。
穆宴没有闪躲,任由酒瓶砸中手臂,火辣辣地疼。
他却俊脸闪耀笑意,勾了下薄唇,柔声哄她:“手疼不疼?你身体还虚,少喝点。”
梁岁岁没理他,垂下眼眸,径直喝光杯中红酒。
在穆宴看来,就是她还在生他的气,心情不好喝闷酒。
穆司晴招手让门口侍者又送来几瓶打开的红酒,亲自给梁岁岁斟满后,皮笑肉不笑道:“岁岁已经好了,你眼瞎看不见?”
穆宴愕然:“这么快就好了?”
“当然了,我哥给岁岁找来了女神医,药到病除。”
穆司晴扯开唇角,丝丝冷笑:“说起来,岁岁突然遭遇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祸,你真的为岁岁好,就该尽快去找开车撞击岁岁的司机,而不是赖在这里,像条癞皮狗惹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