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因为贵女打架太过荒唐,老夫人气的险些昏过去,尖声叫着让人将她们二人分开。
一众丫鬟如梦初醒赶紧上前将两个人分开。
楚心柔头发散乱,恍若疯妇,脸颊还被沈宛挠了一道长长印子,疼的她呜呜咽咽哭作一团。
那些和楚心柔交好的人原想上前安慰几句,却被各自的长辈按住了。
方才那个沈宛的话她们可都听见了,这样满嘴谎话还偷拿自己钱财为自己铺路的人,她们可不敢深交。
唯独严烟长辈不在,她狠狠瞪了眼沈宛,扯了帕子给楚心柔擦眼泪,“沈家那些人都是疯子吗,竟然这般粗鲁,在你的认亲宴上动手打你。”
“心柔莫怕,等我告诉我兄长,让他为你出气。”
楚心柔哭的伤心,她知道今日这个认亲宴算是毁了。
是沈疏微,都是沈疏微这一切才会变成这样!
楚心柔神情怨毒地看向被沈璋护在身后的沈疏微,她抢走她的二哥,还毁了她的认亲宴,她要她付出代价。
沈疏微看够了好戏,又没有在侯府用膳的胃口,便和沈璋几人准备打道回府。
不想才出垂花门,沈疏微发觉腰间双鱼玉佩不知什么时候丢了,和楚心柔说话时分明还在的。
这玉佩是她回沈家时沈知漾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沈疏微很爱惜,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当即要回去找寻,让沈知漾和沈璋几人先回去。
“三姐姐不用我和二哥陪么?”沈知漾不放心看着沈疏微。
靖宁侯府坏人这么多,她不放心三姐姐一个人。
沈疏微在侯府生活了十多年,这里面的路比谁都熟悉,“阿漾不必担心,我找到玉佩就回来。”
一番好说歹说沈知漾才肯和沈璋先行回到马车上等她。
沈疏微送走二人,微不可测松了口气,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二哥和阿漾在见到楚心柔后明显情绪低落,未免再碰见楚心柔,她这才把他俩赶回去。
方才闹了那么一出,楚心柔的认亲宴算是彻底毁了,不少宾客这会都打道回府,侯府冷清不少。
沈疏微皱眉将刚才逗留的花厅找了一圈,都不曾见到那枚双鱼玉佩,只能继续往里走。
花厅后面是一处荒废的园子,里头杂草丛生,甚少有人踏足。
沈疏微略走了几步就瞧见那块双鱼玉佩静静躺在杂草丛里。
正当她疑惑自己这块玉佩怎么好端端跑到这里来时,后背猛地传来一股大力,沈疏微寒毛倒竖,朝前方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栽去。
变故太快,沈疏微甚至来不及反应,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跌坐在坑底,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痛。
沈疏微咬牙扶着湿漉漉的土壁站起来,仰头去看坑沿。
这个坑足有一个半人高,她根本爬不上去。
有人要害她。
一瞬间沈疏微脑海里把自己得罪过的人想了一圈,只觉得侯府里要害她的人还挺多。
不说今天得罪的老夫人和楚心柔,就是楚云澜也看他不顺眼。
就在沈疏微想着这个人是单纯想推自己摔进坑里还是留有后手时,一阵轻而浅的脚步声传来。
沈疏微心头一骇,下意识攥紧玉佩,惊魂不定地仰头看去。
只见一张熟悉的清绝脱俗的脸出现在坑沿,还挑了下眉。
“姑娘怎得在这,倒是让在下好找。”
赵韫噙笑看她,刚杀过人的手轻轻捻了捻,将打晕的仆妇踢进草丛里。
真狼狈啊,脸颊都见血了呢。
赵韫看着沈疏微,就像在看一只被人欺负的脏兮兮的流浪猫。
见来人是景胤,沈疏微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蹲在坑沿的人跳了下来。
沈疏微吓了一跳,“你跳下来做什么?”
这是嫌她一个人在坑底还不够惨吗?
赵韫伸手抹去她脸颊血痕,轻叹:“在下才离开多久,姑娘就弄的如此狼狈。”
沈疏微脊背骤然一寒,下意识拖着受伤的脚往后退避。
景胤给她的感觉莫名像一条蜿蜒盘旋在暗处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