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明这一去,少说也得几个月,对外说是去拜师了,打算走武举路子。”裴景淮借着颜墨的手,站起身走到小塌边上坐下,“为了不留破绽,允明的确是朝岭南去了,父亲有一至交好友就在那边,父亲早已去信,他也确实是拜师去了。”
“若真走武举路子也好,学武的没那么多心思,要是允明真做了文臣,朝堂上唇剑舌锋的,他怕是招架不住。”顾清瑶一想到裴景行不善言辞的样子,若真放到朝堂上,跟文臣们一起口诛笔伐的,她还真想象不到会是个什么样子。
“对了,钦州有动静了。”
裴景淮看了一眼颜墨,颜墨立刻从怀里拿出两封信递给顾清瑶。
顾清瑶接过,是钦州总兵府寄来的,一封给听雨,一封给云氏,信已经拆开了,可见裴景淮已经看过信的内容。
“她还给母亲写了信?”顾清瑶挑了挑眉,“你就这么截下来拆开看了,不怕母亲怪你?”
“我这个好表妹,还真有一颗玲珑心。”裴景淮冷笑,“你先看看她写给听雨的信里说了什么吧。”
顾清瑶拿起听雨那一封,越看越心惊,单从字面看,是傅韶华写给听雨,让她务必妥善照顾裴景淮的,可结合听雨的去信,可见傅韶华的“歹毒”。
——容与哥哥体弱,日常饮食需注意,莫要多食蟹肉,会起红疹,严重时呼吸短促,切莫大意。
——容与哥哥身边缺不得人,颜墨时常外出,他不在时你要多关注。
——姨母偶有心悸,受不得惊,若无大事,切不可舞至姨母面前,替我问姨母安好。
“好一招毒计,她这是在教听雨,趁着颜墨不在,在你的饮食里放蟹肉,栽在我头上,然后闹去母亲那里,最好是引得母亲犯心悸,这样,我就背上了谋害亲夫和婆母的罪名。若不是我看了这信,或许真的会栽一跟头。”顾清瑶眸子里早已盛满怒意,“好啊,既然这般算计我,那我也不必再留情了。”
“夫君,上次你不是着人摹了听雨的信吗,再临摹一封傅韶华的吧,但信里关于你不能吃蟹肉的内容要改改,一旦这封信落到听雨以外的人手里,也不会泄露出去,让奸人知道,以此来暗害你。”顾清瑶将信塞回去,“听雨看完信一定会销毁,至于销毁前这信会不会去到别人手里,不好说,还是以防万一吧。”
裴景淮看了一眼颜墨,颜墨上前接过信便出门了。
“母亲这封,看着没什么,就是说许久没见母亲,很想念,想来盛京看望。但醉翁之意不在酒,怕是她想过来看听雨会不会被灭口,又或者是盯着她,不把自己牵连进来。”裴景淮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几年不见,她怎么会如此变本加厉?听闻傅常乐已经跟二皇子暗地联系,要韶华做二皇子侧妃了,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