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盛京已经开始燥热,承安侯府早已命人备下了冰块,送到各个院子。
“少夫人今日可要去铺子?”
紫苏沏了一壶凉茶递给顾清瑶,“前些日子谢掌柜按照我们的方子,推出了清热泻火的凉茶,百姓都很喜欢,盈利不少,谢掌柜还说请你过去铺子看看呢。”
花间小榭原本是个给过往行人和百姓提供茶歇的铺子,价格亲民,盈利不大。顾清瑶去过一次,见铺子装饰得极其风雅,于是提了想法,大堂照旧给过往商贩和百姓歇脚,茶水以常见的大碗茶、生茶为主,价格实惠亲民;二楼设独立雅间,给文人雅士会客用,上的茶种类更多,品质更佳,价格也稍贵些,让文人们在品茶的同时也可附着风雅。在大堂正中间的位置,顾清瑶着人搭了台子,平时会有说书先生开场,吸引百姓坐下喝喝茶,每月还会办两场赛诗会,让书生们一展才学,百姓看个热闹,书生们喉咙说干了喝点茶润润嗓子,两全其美,书生们得了名气,铺子得了银子。
为了把场子热起来,第一次办赛诗会的时候,顾清瑶让铺子提前七日就吆喝开,还托顾清尘请了唐维远出面,做了赛诗会的第一任主司。后来,弘文馆的学子们会时不时来坐坐,几位大儒更是透露了日后想来做主司的想法,不过半个月,顾清瑶已经赚了不少。
后来,顾清瑶更是趁热打铁,让紫苏研究了几个凉茶方子交给谢掌柜,不过三日,凉茶就风靡盛京了,好些达官贵人都在问谢掌柜讨要方子,都被谢掌柜婉言谢绝了。
开玩笑,他就是靠这些方子赚钱的,且不说给出去方子,那些官人自家铺子立刻就会上新,直接影响他的生意,就单单说这方子是世子夫人给的,量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不禀告就私自给出去。
一想到那天谢掌柜求见的时候,笑得一脸谄媚,眼里恨不得塞满银子的样子,顾清瑶就忍俊不禁。
“不去不去,这么热的天,我要是出去了,没走几步,恐怕就要被热晕了。”顾清瑶喝了一口凉茶,“对了,世子呢,近些日子我都没看到允明,又被他打发出去办事了?这么热的天,他也不知道心疼弟弟的。”
“编排我什么呢?”
轮椅声传来,颜墨推着裴景淮走进来。
“谁说你不疼允明呢,你是不是让允明出去办事了?”顾清瑶剜他一眼,“你看着外面的日头多大,你自己都额头冒汗了,还让允明出去吗?”
顾清瑶虽然嘴上怪他,却还是拿着帕子走过去,替裴景淮擦着额间的薄汗,“这么热的天,你不在屋子待着,怎么还到处跑?”
裴景淮一动不动,任由她擦,笑着解释道:“方才去见父亲了。不过,允明可不是我派出去的,这可怪不到我头上。是父亲托允明出去走一趟,说是得到消息,当年皇家别院失火的时候,有一个下人侥幸逃了出来,父亲探听到他的隐匿之地,让允明去寻他,务必保下他。”
“之前说那个烧死的孩子可能不是惠懿太子的庶子,是不是找到这个人,就能知道是真是假了?”顾清瑶眼里满是希冀,“如果那孩子还活着就好了,阿娘若知道这世间还有惠懿太子的血脉在,一定会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