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终于放下筷子，擦了擦嘴：“他们自愿的。去年在南楚，萧澈被弟弟追杀，是我救了他；慕容野被西域小国联手欺负，是我帮他打跑了人；燕离的船被海盗抢了，是我帮他抢回来的。他们打不过那些人，跟着我，安全，还能报仇、能变强。”
她顿了顿，眼神清明：“爹，末世的时候，弱的人都会跟着强的人走，这样才能活下去。他们就是这样——我比他们强，他们跟着我，既能保住自己的国家，又能做点事，挺好的。”
李昭看着女儿眼里的坦然。她从末世来，习惯了“强者为尊”，习惯了用“实力”衡量关系。在她眼里，那三个小子不是“追求者”，是“依附强者的同伴”，就像当年她带着秦风等护卫出征，护卫们跟着她，是因为“她能保护他们”。
这样也好。李昭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至少，这些心思是干净的，不是为了权位，不是为了利益，只是单纯的“信服”和“依赖”。
“那你打算让他们一直留下？”他问。
“有用就留下，没用就赶走。”婉儿说得直白，“萧澈算账有用，慕容野打架有用，燕离开船有用，就先留着。”她突然笑了，“再说，他们干活挺卖力的。昨天我看见慕容野给我的马刷毛，用的是西凉的法子，马毛亮得能反光；萧澈给我送账本，还顺便带了盒我爱吃的蜜饯；燕离画海图，总把最安全的航线标成‘长公主专用’。”
她说这些时，语气像在说“我的马被照顾得很好”“我的蜜饯很好吃”，没有半分情意，却带着点“他们很懂事”的满意。
李昭看着女儿的笑脸，突然觉得，或许这样也不错。三个有本事又懂事的小子围着她，既能帮她干活，又能让她开心，总比她一个人闯天下去得让人放心。
“行吧。”他夹了块红烧肉给她，“只要他们听话，不惹事，留着就留着。但你记住，你是芙蓉国长公主，他们是藩属，规矩不能乱——谁敢逾矩，朕打断他们的腿。”
婉儿笑眯眯地接过肉：“知道啦，爹。”
她低头继续吃饭，没看见李昭看着她的眼神，软得像刚化的春水——只要闺女高兴，留三个“干活的”，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