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玉韶是在一片吵嚷之声中醒过来的。她推开门,却见外面站了好几个衙役,温鹤明和栎平被他们围在中间。
“今天早上我推开门的时候就发现钟大哥的房门开着,人也不知去了哪里,”温鹤明不急不缓道,“我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应,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过来,我担心钟大哥房里的东西被人盗走,就将栎平唤了过来,让他把门锁上。”
“几位大人,确实如此,”栎平道,“之后小的还在这客栈里寻了一圈儿,也没见着钟老爷的身影。您也知道,昨晚下了雨,若是钟老爷一大早出去了,这地上合该有脚印才是,可是小的却半枚脚印也没见着。”
衙役低头沉思片刻,不再言语,只让人在客栈四处再次排查。
玉韶见时候差不多了,上前笑道:“哥,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间,领头的衙役转头望向她:“你是他妹妹?昨晚和今天早上可遇到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不同寻常的事……可是发生了什么?”
“今天早上我们接到报案,有人说看见了钟启贤的尸体。”
在衙役的解释下,玉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有人今日早上就在河岸边看见了钟启贤的尸体,去衙门报了案。
但衙役赶到的时候,河边空空荡荡。他们沿着河道一路往下摸排,又请了捞尸人在水中捞尸,也一无所获。最离奇的是,原先报案的那个人也找不着了。
“头儿,没有,”几个衙役回来了,“而且钟启贤屋子里的财物也都没有少。我们还在他屋子里找到了一只旧荷包,估摸着是平日里装零钱的,里面还有几块碎银和铜板。”
“他没带钱,天没亮瞎跑什么?”领头衙役摸着胡子,皱眉想了半晌没想明白。
玉韶却是心神一动。
“大人说,钟大哥是天没亮的时候失踪的?”
“对啊。”
衙役将玉韶一行人带回衙门,命人将他们口供记录在案。同去的还有客栈东家三口,三人瞧着倒是轻车熟路,似乎不是第一次来了。
从衙门回来的路上,三人又经过昨日遇见栎平的地方。卖海棠花的花贩子还是昨日那个,只是他摊子上的海棠花瓣已经有些蔫了,病恹恹垂在那里,顾客寥寥。
“夫人,买几枝花吧,便宜卖!”
“小姐,您看看我这花……”
行人匆匆从摊前走过。花贩子盘腿坐在地上,摇头叹了口气。忽然间,他的目光不经意向旁边瞥去,竟撞上了玉韶三人。
花贩子忙喊道:“姑娘,公子,我们昨日见过的,我有事要同三位讲!”
玉韶停下脚步。花贩子却搓搓手,低头看了眼花,并不言语。
玉韶会意,将三枚下品灵石递给他,笑道:“买两枝花。”
花贩子忙捡了两枝开的最艳的递给玉韶,一面递一面压低声音道:“姑娘,我劝你们尽快离开平安客栈吧。这一个月里,他家客栈的客人已经失踪了四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