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低哑深沉,如同那夜幕降临时勾人心魄的妖精,循循善诱。
裴惊絮低下头去,声音轻软小心:“谢谢……”
“只是这样?”
裴惊絮轻咬樱唇,她小心翼翼地环视左右,趁着四周无人之时,踮起脚尖。
一只手扯着男人的衣袖,一只手扶着他的腰身,在他的唇角,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谢、谢谢先生……”
——她似乎素来都懂得该如何勾起他的心思。
容谏雪轻扬眉骨,冷眉下的眸光明灭,翻涌着情绪。
不容她回避,男人一只手掐住她的后腰,嗓音喑哑:“先生还没说结束。”
说着,他托着她的腰身,弯腰垂头,强迫她抬头加深了那个吻。
原本就花掉的口脂更是不成样子,余下的那点艳红移到了男人的薄唇之上,红艳的颜色将他衬得好似吸人精气的妖精。
原本光风霁月的端方君子,却因为唇角的那点口脂印,变了性情。
直到口中的呼吸被攫取个精光,裴惊絮慌乱无措地推拒开面前的男人,耳尖泛红,泪眼朦胧。
“会被看到……”裴惊絮低下头去,将头埋进男人的胸膛,声音闷沉无措。
容谏雪扬了扬下巴,将唇角的口脂擦拭干净,垂眸看向怀中的女人,神情晦暗。
他嗓音沙哑,轻笑一声,带着少有的漫不经心:“教你换气,还未学会么?”
“容谏雪……”裴惊絮窘迫又慌张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别说了……”
唇角终于勾起几分淡冷的笑意。
“陛下同我说,想提什么要求,尽可与他说,”顿了顿,容谏雪看着她,低声道,“想要什么?”
裴惊絮愣怔一瞬,轻声道:“那是你赢来的,问我做什么?”
容谏雪摩挲着女人的腕骨,语气清冷:“我想要的,自己便能得到,不需要天子的赏赐。”
这话说得实在狂妄了些。
裴惊絮动了动眼珠:“阿絮也没什么想要的,你自己决定便好。”
摩挲着她腕骨的动作微顿,容谏雪嗓音沙哑,倾身在她耳边低语道:“给你一个诰命好不好?”
嗡——
裴惊絮的脑海嗡鸣一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她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眼中带着几分茫然。
男人眸光明灭,他一只手掌仍是覆在她的腰间,掐着她的腰身:“我的诰命。”
终于反应过来,裴惊絮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细软:“别开玩笑了……”
后腰上的手缓缓收紧。
“是不要诰命,还是不要我的诰命?”
裴惊絮深吸一口气,声音窘迫又局促:“大人觉得,阿絮如今这般境况,若当真得了诰命,会不会被世人耻笑羞辱?”
男人的视线从她的身上逡巡而过。
他低着声,语气清冷:“那便再等等。”
“总归是你的。”
……
容谏雪带着裴惊絮回了营帐,将狼狈的唇重新涂上口脂,这才罢休。
营帐之中,不等裴惊絮想要再说些什么,就听门外传来江晦的声音。
“公子,不好了!二公子醉酒后偏说要练剑,属下离开一会儿,回来时候二公子便伤了手臂,如今正在营帐中叫太医包扎诊治呢!”
容谏雪闻言,微微拧眉起身:“他伤势如何?”
“属下也不清楚,只是二公子在床榻前,高烧昏迷,一直喊着要见……要见二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