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事儿有些复杂,反正老黄婆子是出了力的,没不管。
此外就是和你说个不好的消息,大红死半道上了,平安和我也被整了,好在平安有点本事,我俩这才没出事。
不过您应该也看出来了,平安有点虚脱,也不好受。"
支书这才发现拉车的马换成了骡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爹您别问了,反正不是啥好事儿,都已经了结了,您就当没这事儿就行了。"
"咋了,跟你爹也藏着掖着?老子抽死你。"支书作势要拿烟袋锅子敲他,建军吓得一缩脖子。
"爹,您别问了,反正我谁也不告诉,打死我也不说。"
"瞅你那熊色!你怕什么?人只要一身正气,不做亏心事,啥玩意儿都近不了身。
呵呵,我看啊,你小子就是心里有鬼,欠教育。"
"对对对,您教育的对,别忘了让人去把死马拉回来啊。我去给平安盛碗粥。"
建军颠颠的跑进了屋里,支书的大拳头提了几次,最后还是放下了,转身朝着会计家走去。
路平安也喝了一碗黑乎乎的粥,酸酸甜甜的,里面放了古巴糖、红枣、野山药、枸杞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果干等玩意儿,这才显得黑乎乎的,倒是很好喝。
喝完粥,路平安感觉稍微好了点儿,就是困的厉害,一个劲儿的打哈欠。
他把窝在炕上的林建国和小马泡他们赶开,蹬掉鞋子,一头栽倒在炕上拱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呼大睡起来。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路平安醒来,发现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路平安起床出门一看,屯子里的乡亲们都围在大队部门口,嘻嘻哈哈的看热闹。
路平安只觉得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浑身乏力,赶紧洗漱了一下,准备找点吃的去。
刚准备去正屋,冬香这小疯丫头从屋里跑了出来,怀里端着个搪瓷盆,里面装着碗筷,差点跟路平安撞个满怀。
"哎呦,吓我一跳,平安你醒了?"
"有吃的没,饿的我心慌意乱的。"
"跟我去大队部,那边煮肉呢,快走啊。"
路平安一听有好吃的,紧紧跟着冬香往大队部走去。
大红死了,死的憋屈。它是被生生吓死的,结束了'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的一生。
而它死后,不讲究的村民居然还要把它扒皮抽筋、大卸八块下大锅。
马肉其实不咋地好吃,纤维很粗,总是塞牙,和驴肉差远了。可这会儿功夫路平安也不顾得讲究了,捞了一大块儿肉,几口就下了肚。
屯子里的老少爷们儿被路平安凶狠的吃相吓了一跳:
"平安这是咋回事?以往虽然能吃,也没这么能吃吧?"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年轻的时候比他还能吃,吃三五碗饺子就跟吃了几个药片儿似的,压根就没感觉。"
"你就吹吧,你年轻的时候还吃饺子?
那时候汉奸保长天天带着小鬼子搜粮食,高粱面你都吃不饱,还吃饺子呢!
吃屁吧你~"
"老孙头,你故意恶心老子是吧?信不信老子把你练趴下?"
"来来来,让你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