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叼着烟袋,跟在会计身后从屋里出来,脸色很不好。他斜眼瞅了这边一眼,两个正在拌嘴的老家伙均是心头一震。
支书年轻的时候脾气很臭,两个和他同辈儿的老家伙都被他收拾过。
只需要一个眼神,两人就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老子心情不好,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小心我收拾你俩。
老孙头和白二大爷互相放了两句狠话,也就偃旗息鼓,识相的就坡下驴,让家里小辈儿拉走了。
支书和会计到场,该分肉了,各家按人头,一家分了一盆肉。
想在大队部这边吃的就在这边吃,不想在这边吃的也可以回去。
大队部这边有个不小的空房,是当初办食堂时建的,后来食堂解散,这边就空了下来。因为有现成的桌子板凳,成了大队办公室。
路平安很少来这边,屯子里几个知青倒是常来。比如吴大伟,他就领了个文书的职,帮着抄抄写写,整理文件和收支账目。
显然最近一段时间的收支极为不平衡,民兵队出去集训,进来了不会干活还得照顾一下的小知青。
加上为几个垦荒点添置东西村里也要出点钱,还要根据上级指示屯粮备荒,支书的压力很大,心情能好就怪了。
路平安吃了不少肉,终于感觉吃饱了。白三叔趁机拉着他又说起了屯子西面林子里的野猪,他两个儿子彦文、彦武也在一旁帮腔。
上一次白三叔开口探了探路平安的底,知道他不是那抠搜的,挺随和,就想和路平安搭伙挣个钱。
恰巧路平安此时精神不济,腿也酸,脚也软,不是太想去了。
这会儿地刚种好,种子刚冒出地皮儿,除了收拾菜园子也没啥活儿,白三叔两口子自己就能轻轻松松的捎带手给干了。
彦文彦武就想趁着机会,进林子挣点钱好说亲娶媳妇,一直央求路平安帮忙。
彦文说:"平安老弟,你帮帮忙。俺们哥俩都懂规矩,你凭本事,俺们出大力气,对半分。"
彦武:"平安,你放心,出力的活儿全归我们哥俩,除了打枪,让你伸伸手就算我们哥俩不仗义。"
路平安有些为难,真不是他不讲究,一个大老爷们儿说出的话还要咽回去,就他如今的情况,进林子不是开玩笑呢么?
"我前天受了点伤,这几天不太方便进林子,说去公社帮几个女知青寄信都没去呢。等我好的了吧,到时候咱们再去。"
彦文彦武有些担心赶不上趟,再过一段时间就要锄地了,队里天天上工,再想进山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又不好强人所难,人家受伤了,还捣鼓人家进山,有些不仗义了。
"那行吧,你啥时候好了,咱们再说进山的事儿吧。"
吃过饭之后,路平安琢磨起了空间里那只大老鳖,准备给自己补补。
他趁着今天屯子里吃饭早,他又是头一个开吃的,此时屯子里的乡亲们都在家吃饭,周围没啥人,溜溜哒哒的走到屯子旁边的小河边儿上。
从空间里取出侵刀,斧子和大老鳖,手起刀落,把大老鳖收拾干净了。
路平安把刀子斧子洗了洗,用树叶裹了一些鳖肉,其他大部分都和刀子斧子一起收进了空间。
提着鳖肉回到支书家院子,罗家栋正坐在院子里倚着墙根儿晒太阳。
仙家上身可不是什么好事儿,需要小心再小心的,哪怕是修炼有成的大能,也不能随心所欲的附身,否则就是在折腾人,想要对方翘辫子。
能上身的香童都是那种命格八字特殊的人,还要有一套特有的仪式,就好比办了手续,如此才能稳当的附身。
像罗家栋这种正常人,被硬冲强挤着附身的下场就是伤了根本。变的怕冷、畏风、夜梦盗汗,虚弱无力,好好的小年轻成了病秧子。
也就是罗家栋年轻,身板子结实,还没那么明显,换作身体不好的,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办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