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九跟几名手下好不容易才把这爷俩给拉扯开。
两人都有些狼狈。
尤其阴冥脸上被挠出一道道血印子,鼻子都被打歪了。
秦朗固然不是阴冥的对手,但毕竟父子至亲,阴冥还真舍不得下这个手。
可没曾想,这臭小子还真敢对他重拳出击。
鹰九横在两人中间,防止他们继续动手,劝道。
“大少爷,这事儿你还真不能赖盟主,毕竟你刚从死亡谷回来没多久,对组织里的事情还不太熟悉。”
“所以,才让三少爷来办这事儿。”
秦朗擦了擦嘴角的血,怒气冲冲地道。
“不就是想孤立老子吗。”
“你个老逼登,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老子不义。”
“老子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你——”
阴冥气的胸口淤堵,险些吐血,浑身颤抖那脸都涨成了青紫色。
旁边,鹰九还要劝阻,被他给一把推开,死死盯着秦朗。
“咳咳……”
“好好好。”
“从今往后,老子就没你这么个儿子。”
“你给我滚!”
秦朗冷哼道。
“你以为老子稀罕看见你。”
说完,扭头就走。
阴灭天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狡黠阴险之色。
他觊觎盟主的位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现在老二跟老三都死了,老大这蠢货又跟盟主闹僵了,他的机会更大。
话虽如此,但表面功夫还要装,上前正色劝道。
“爹,大哥,你们别吵了。”
“我永远都会摆正自己的位置,不会去做那些非分之想,永远替爹分忧解难,为了组织我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两下一对比,高下立判。
秦朗上去又就给了他一巴掌,怒斥道。
“艹,你踏马少在这里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算盘。”
“老子又不是傻子。”
“大哥——”
阴灭天捂着脸,强行压下内心怒火。
“你到底要怎样,能不能先让爹把粮草运走,我们之间的帐再慢慢算。”
张震此时已经指挥手下,把所有的粮草都给装到了大船上。
“王爷,别生气了。”
“粮草已经全部装完。”
阴冥深吸一口气,脸色阴沉地道。
“赶紧出发。”
忽然,前方河面上几艘破旧的船只,毫无征兆地燃起了大火,阻住了去路。
要知道,这个废弃的码头上,堆积了很多废旧船只。
火势蔓延,越燃越旺,把河面都给映得一片通红。
眼看就要烧到粮船上了。
一群军卒顿时慌了,划着粮船不停往后退。
“不好了,起火了。”
张震连忙指挥手下军卒用木桶木盆泼水灭火。
现场再次混乱。
阴冥眉头紧皱,也命令一群手下,前去帮忙。
“快快,千万别烧到粮船。”
一旦粮食被烧没了,那他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阴灭天为了在老爹面前表现,提着水桶身先士卒去灭火。
没有人注意到,青衣悄悄回到秦朗身后,鞋子上沾染了一些泥水。
先前那把火,就是秦朗暗中指使她偷偷放的。
为了阻止对方运走粮草,秦朗也算是用尽浑身解数,只希望嫂子能快点搬来救兵。
军营中人手充足,很快火势就差不多被扑灭了。
粮船刚要开拔。
忽然,前方一阵轰鸣声传来,烟尘弥漫,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震意识到不妙,循声望去。
有军卒狼狈不堪的上前道。
“启禀指挥使,大事不好了,骠骑大将军魏长青率领虎贲军冲进军营,弟兄们根本就挡不住。”
虎贲军那是大乾第一梯队的王牌军队,战斗力仅次于漠北军。
岂是这些杂鱼所能抵挡的。
“快,快走。”
阴冥见势不妙,慌忙带着鹰九等人从后面仓库一条密道离开。
秦朗远远地就看到烟尘弥漫的军队中,一道熟悉的倩影策马狂奔而来,正是嫂子程灵素。
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拉着青衣躲进仓库一个狭窄逼仄的阴暗角落里,前面有杂物遮挡,从这里刚好能看到外面。
地方太小。
秦朗就让青衣坐在他腿上,他从后面抱着对方,两人紧紧挨着。
青衣感到有些难为情,轻咬红润樱唇,脸都红透了,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一动不敢动。
秦朗也唯恐擦枪走火,将注意力集中在外面。
虎贲军足有五、六百,呼啸而来,披坚执锐,武装到了牙齿,装备十分精良。
人数虽然比不上军营里多,但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远不是城西屯卫军这帮纪律松散的军卒所能媲美的。
在虎贲军面前,他们毫无战斗力,一触即溃。
为首的是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身穿黄金锁子甲,手持一柄三叉两刃刀。
丹凤眼,卧蚕眉,美髯须,两鬓微微泛白。
带着几分儒雅之气,如果不是身披铠甲,会让人误以为是个读书人。
此人就是骠骑大将军魏长青,能文能武,之前曾是漠北王秦霄麾下,屡立战功。
乾帝猜忌漠北王秦霄拥兵自重,有意把他调来京师担任骠骑大将军,虎贲军主将。
专门负责保护上京的安全,大乾王朝的从二品武将。
旁边就是程灵素,手提一杆黑铁大枪,一身素装,熟美身段,纤柔婀娜,衣袂飘飞。
杏眼含煞,颇有股女将军的英姿飒爽之气。
先前进宫之后,程灵素秘密见到了乾帝,告知了他粮草盗窃案的真相,还了秦朗一个清白。
乾帝大怒,立即派遣魏长青带人火速前来阻止对方转移粮草。
张震暗暗叫苦,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都怪那该死的阴邪天。
如果不是他过来瞎搅和,现在说不定早就运走了粮草。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参拜。
“卑职见过二位将军。”
“不知二位将军,所来何事?”
魏长青连马都没下,沉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