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沉默片刻,斟酌着说:“确实有?一两个老?朋友。最厉害的是个犹太人,收费很高,有?独立诊所,和各大?医院院长关系都很好,甚至以色列的制药公司想要和他合作。他要求很严格,助手手术时摘下口罩喘了口气,就被他踢出去?了。”
“另外一位是我的老?朋友,家里人有?些头疼脑热都找他帮忙,但技术有?些过时,看?些小痛小热的毛病可以,癌症、心脏病之类的大?手术就不行,而且诊金高得吓人,不是一般人付得起的。他瞧不起前面那位犹太朋友,但又羡慕他的人脉,想要和他合作,往推些助手进公共卫生部。”
“最后一位,他不是科班出身,医术却?精湛得要命,总是不安常路出牌,效果却?极好。我家几个老?伙计的手术都是他做的,恢复得很好。不过这?家伙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非常喜欢好名声,为了别人夸他,他会做些违背职业道德的事儿来。”
艾波认真听完,只问了一句:“您建议我找哪一位呢?”
维多再次沉默,咳嗽了几声,才回答道:“这?得由你判断,艾波洛尼亚。对了,如果钱不够、无法?周转,可以找弗兰克,他虽然粗枝大?叶,但人品信得过。”
“好,”艾波这?下放下心,“抱歉打?扰您和弗朗西斯卡休息了。”
她顿了顿,慢之又慢地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哈哈,不用担心我们,”维多笑?道,“晚安。”
挂了电话,艾波在寻呼台前站了一会儿,此刻的医院分外安静,护士去?后面的病房检查,走廊里半圆形的吊灯光线不算明?亮,马赛克地面和半白半绿的墙面,男性家属躺在长椅打?盹,传出阵阵鼾声。
她在病房斜对着的长椅坐下,金属的质地,夏夜恰到好处的清凉。视线穿过门?框,她望见西多尼亚沉睡的身影,柔和的灯光笼罩住她,被子隆起一截,床头的心电仪传出令人心安的提示音,在走廊里回荡。
一声又一声的滴滴中,墙面上的耶稣和圣母的画像似乎也紧绷起来,脑后金光的线条变得局促紧缩。
按照维多.柯里昂透露的信息,目前场上有?三?方?势力?。海门?.罗斯背后的犹太集团,以保这?位本族出身的黑手党白手套为出发点,将罗萨托兄弟作为替罪羊给推了出来;和柯里昂家族交往密切的保守政治势力?,他们支持处理黑手党,更想要借此和犹太集团换几个国会席位;剩下那个便是此次行动的执行者,胡佛的联邦调查局,求的是将黑手党一锅端的名声。
搞清楚玩家数量,下一步要思考的问题就是——谁是她们的敌人,谁是她们的朋友;以及怎么打?,什?么时候打?。
想清楚的艾波再次回到急症接待台,拨通了长滩的潘唐吉利宅邸,电话很快被接起。
“你好?”被雪茄熏坏的嗓音,是弗兰克.潘唐吉利本人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