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久不?在纽约,但他?总有些?老朋友,前往晚宴不?成问题。就是要晚些?去她家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想他?。迈克尔不?由?自主地想起早晨分别时的光景,她站在公寓楼下目送他?远去,真像是送丈夫上班的美国妻子,他?的心脏像泡过水的豆子,不?由?发软、发涨。
他?靠在椅子里,眯眼?瞧着光线过浓郁的树荫,落在修剪整齐的草坪,思忖今晚该如何进她家门。
福特轿车停在矮墙外的碎石子地面,更远处是近三米高的石灰石院墙,缺口由?一处大铁门连接。
辉煌的阳光给所有的一切镶上金边,在沙沙的蝉鸣中,漆黑的铁艺大门徐徐开启。棕黑的庞蒂亚克开进来?,停在福特轿车后面。
奇契停好车,朝迈克尔打了个招呼,便去门岗抽烟,顺带和弟兄们聊天、说说城里的情况。保镖兼司机都走一半了,副驾驶座的车门才开启,男孩慢吞吞下车。梳着和父亲一样的背头,身穿格子短袖衬衫,下摆塞进长裤里,俨然贵族小绅士。
“爸爸,”安多里尼在父亲面前站定,乖乖问好。
迈克尔上下打量着儿子,双手抬起拍拍他?的小肩膀:“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宽厚的大手落在稍显稚嫩的肩膀,拍得安多里尼身体直打晃,努力站稳。他?有很多话想说,学写?了新单词、教?马丁削铅笔、看到了一朵像乌龟的云……可他?知道爸爸不?喜欢他?说这?些?,只是需要一个答案。安多里尼回答:“很好。”
迈克尔摸摸儿子的头,提点道:“多交些?朋友,我听说你们学校感恩节前会有曲棍球比赛。如果你能?加入低年级校队,也许我可以邀请艾波娜来?观看。”
一瞬间,男孩的眼?睛变得亮晶晶,像是摁下了某个开关,不?迭地问:“真的吗?艾波娜真的会来??”
番茄、罗勒等香味从屋后飘来?,潘唐吉利夫人和住在附近别墅的下属家眷一道烹饪好了午饭,手擦着腰间的围裙往外走,用西西里语喊他?们吃饭。
“当然。只要你能?做到。”迈克尔说得笃定,“去吃饭吧。”
安多里尼像弹珠一样蹦蹦跳跳地跑进屋内。迈克尔依稀听见?潘唐吉利夫人夸奖他?,并让他?洗手的声音。
他?站起身,和布鲁诺一起,拎着自己刚才坐的椅子往室内走。
吃过午饭,安多里尼难得大着胆子缠着父亲,叽叽喳喳地,不?停追问曲棍球规则,恨不?得立刻就开始训练。迈克尔没办法,只好翻箱倒柜,终于在潘唐吉利夫人的帮助下,找出一本过期的体育杂志,写?有完整曲棍球介绍。
迈克尔把儿子抱在怀里,捧着杂志,让他?自己指着杂志上的曲棍球规则,逐字逐句地念出来?。遇到不?懂的单词,迈克尔只解释一遍,并立刻要求他?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