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至高王的银甲衬托下,埃尔隆德身上稍显黯淡,岩灰色的护具扣在深色内袍外,当然,这显得他的气质更沉重庄严,他将手按在剑柄,步履沉着。
吉尔-加拉德看他神情不比平日比试平和,语气淡淡:“看来她该赌你赢,至少我不会为此改变风格。”
埃尔隆德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少女,少女已将赌注押在至高王身上,但像毫不关心输赢,只低头看手中的画纸。
他转向吉尔-加拉德:“你会让她收回前言吗?”
吉尔-加拉德灰眸中拂过笑意,他抬起剑,剑尖的雪色融入他的鬓,答:“不会。”
一剑已出,一剑在鞘,一触即发。
突然,剑声铮然而响,锋芒相击。
少女恰再起笔,笔下横竖,大开大合,也如场上激烈。
击剑声、格挡声、碰撞声……她都充耳不闻。两位持剑者在强势攻击中细微表达的优雅动态,相较于她手中的图纸,也都无关紧要。
她当然也听不到夹在剑光里的对话。
银甲上剑影一晃,吉尔-加拉德避开一道挑击,他注意到埃尔隆德目光偏移,道:“你想要的不止是珍珠。”
“埃睿尼安,关于你和她之间的流言都快传出佛林顿了。”埃尔隆德回眸,又是一个抡剑,“你不做任何澄清,是否真有——”
吉尔-加拉德抬臂相抵,银甲上震出强力。
“我有预感,这份命运不会光临我身。”
他直视埃尔隆德,双眸含着沉思。
“无论光临谁身,你看过她的眼睛,知道她眼中的前路曲折崎岖,那这份命运对她是护佑,还是枷锁?”
埃尔隆德半抬起抵在剑格的手指。
“你的提醒……对我没什么必要。”
说着,他的手指再度紧扣。
秦月琅还在打材料实验的表格,就听不远处的武官中爆发出几声惊呼。
“埃尔隆德大人!”
“是一个反手!”
她怔了一下,手上笔还未放下,抬起头,直接对上了埃尔隆德的视线。如他手中悬在吉尔-加拉德颈下的剑,他那灰色双眸格外平稳,里面却不像往常一般是温和、包容的情态,似黄昏入夜时的幽邃,是不可捉摸、也不可触碰的浮光。
转瞬之间,他移开了眼。
秦月琅输掉了几枚珍珠,为她的贫穷雪上加霜。
不过,几天后,王城中的医师长找上门,询问她是否还有其他金色珍珠,想要为王城买下一些,以作药用。
医师长述说时稍有窘迫,道:“埃尔隆德大人找我确认了药性,但他不愿卖出哪怕一枚。”
那些金色珍珠并非凡物,是蜃蛟之丹,可解毒驱瘴,秦月琅没有设想过它们的功效在阿尔达也能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