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她突然想到,拉撒路是《圣经》里被上帝复活的人。
复活?
被塔利亚带领,在圣城的中央宫殿内越走越深,秦月琅终于开口询问:“我要治疗什么病?”
“你看了就知道了。”
塔利亚扫描过虹膜,又一道合金门升起。
门后是一个空旷的地下空间,白色的灯光绵连向内,来往刺客形色匆匆,只有在靠近塔利亚的时候,才将手按到肩膀上行礼。
两人继续前行,来往者逐渐变少,直到进入一个设备复杂的区域,塔利亚停了下来,问一旁写记录的一位男青年:“情况怎么样?”
男青年头也不抬地答:“脑电波有离散趋势,器官衰竭比例升高到37%。”
秦月琅瞥到男青年手臂上渗血的绷带。
“这是我新请来的医生,秦小姐。”塔利亚对他说,“凯恩,你协助她。”
这时候,青年终于抬起头来,他看着秦月琅的脸,怔了一瞬,接着有些厌嫌恶地蹙起眉毛:“你需要我替你打镇定剂吗?现在药效已经过了,里面的人就是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疯子。
秦月琅思考着这个形容,说:“不用。我得先亲眼看一看病人的状况。”
凯恩为秦月琅打开了门,自己却没有跟随秦月琅进去。
塔利亚看了凯恩一眼,凯恩深深低头,见状,她无喜无怒地摘下了凯恩的胸徽,扔在地上:“爱听西瓦的话,就去做她的狗。”
这是一个阴沉、寂静的空间。
灯开得很暗,但对秦月琅的视力影响微小,她清楚地看到,在最黑暗的地方,有一张连接着复杂检测设备的医疗床,一个穿着宽大衣服的清瘦身影在摇晃。
这个身影看起来是一个青年人,他有一头黑色的、凌乱的头发,似乎在握着床沿扶手,试图走动。
地上是一道长长的影子。
秦月琅感到一种危机感,让她对是否要继续向他走近,充满谨慎。
与其说谨慎……不如说,恐慌。
但她的意识习惯保持冷静,使她轻轻迈出一步。
这一步,是几乎不能听闻、如羽毛落地般的一响。
青年却随之抬起头,在阴影中,他的眼睛像兽类一般折着光,显出一种的罕见、却可怕的蓝绿色。
只是视线交织的刹那,影子连成直线,他已到秦月琅面前。
一击虚招后,便直扼她咽喉。
她匆忙招架,手臂硬架开他迅猛的袭击。在一片动态中,她看到他手上过分苍白的肤色,血管如荆棘般突起扭曲,一种狰狞的绿色在其中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