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想。垂头丧气。
绪方梨枝真正需要的是温柔的对待。这点没人给过她。而就算是廉价的谁都做得到的同情心,他也没给过她。
信里面她说了自己的事情,但一句话都没提到原本她很想要,五条悟也为了这种【想要】在隔壁一个劲埋头努力的第6部童话。
她只是说了五条悟的事情。作为【哥哥】
绪方梨枝并不像他想的一样毫无常识,她甚至都在那里面说了【哥哥把他的假期平白无故的花在了我的身上,而我是没办法给他回报的】
还说了关于曲谱的事情。之前五条悟因为曲谱而愤愤不平。不知道自己(松崎玲王奈)这么努力的在写书,而作为交换礼物的另外一方,绪方梨枝却从中途就停止了努力,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
但是现在了解了这一切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指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混蛋。
信的最后,绪方梨枝说自己也想送哥哥一份相同的礼物,【这是我唯一能够给出来的东西】他几乎都可以想象到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妹妹坐在桌子前面那种认真的,带着微笑的表情。
“……”
五条悟草草看过,放下信。
原本他拿着信纸的方式跟他以前对待任何一个东西的方式一模一样,都是很随便的用手随便攥着,但是这次,这个动作做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手就松开,把信纸慢慢的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的身体整个靠在沙发上,好像已经提不起半点力气,只是很茫然的抬起头,眼睛看向上方。
在上方,酒店大堂的天花板那里,大型树枝形吊灯往四处延展开去,上面的水晶每一个切面都折射出光辉,冰冷的洒到下面的大理石地板上。
五条悟仰头看着,他的虹膜静静的映着上方的景象,光辉在其中铺开了浅浅的一层。
眼睛被刺得发痛,一层薄薄的生理性泪水逐渐与光融合在一起,但他连闭上双眼都懒得。
他现在心里面想的是在房间里面,绪方梨枝看着他的样子。
想她一动不动的身体。覆盖着薄薄一层泪水的蓝眼睛。还有他朝她走近的时候,她后退的那半步。
——她是真的觉得我会打她。
五条悟想。
这想法几乎有重量,把他的身体整个压在沙发上,并且让他几乎不再想站起来了。
这一切都起源于一周目他进她房间,把绪方梨枝的身体提起来的那个瞬间——那时他是怎么想的?他觉得绪方梨枝轻得像是舞台剧的木偶一样,但一点都不思考为什么会这么轻,更不要说可怜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