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说过爸爸的事情之后,他就变得非常沉默。
在说话的中途,明明是在说她被打的事情,五条悟的眼睛却闪了闪,仿佛是自己感觉到了疼痛一样,静静的抿住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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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这次事情之后,彩排算是没戏了。
绪方梨枝的表情在这种时候反而平静下来,她自己似乎也已经接受了结果,只是在回到酒店大厅的时候,绪方梨枝停住了脚步。
五条悟转过头来看她,绪方梨枝握着他的衣服,不是用被弄脏的左手,而是用她格外虚弱无力的右手,五条悟甚至被这只手牵着都不敢走太快,生怕什么时候这只手就从他身上滑落。
绪方梨枝小小声的跟他说“对不起。”
五条悟随口应着,目光漫无目的扫过大厅,看里面的那些人的脸,看墙上的名画复制品。
绪方梨枝说“我还是没有办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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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比赛正式开始还有三天,这三天时间里面绪方梨枝一直都在拼命的练习,但是一次也没有踏出过总统套房。
甚至连例行的客房打扫——以前绪方梨枝还是可以忍受的,如果说她藏在被子或者浴室里面,而打扫人员是在其他地方——但是现在也不让她们进来了。
五条悟却是变得比以前沉默了一点,服务人员没有办法进来的话,他就自己去前台拿那些理应在客房及时更换的物品,这位大少爷也难得纡尊降贵的自己帮妹妹打扫房间,帮她把换下来的衣服送下去洗。
在第二天的夜晚,也就是比赛前一天的时候,绪方梨枝依旧默不作声的练习着,但是在中途吉他弦断了一根。
照理来说是及时更换就可以的事情,她却把指尖在弹奏的位置上方停顿了好久。
最后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是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妹妹一遍一遍的说,五条悟在旁边默默站着,他之前在浴室里面,听到动静之后就湿着出来,身上只披了一件浴袍,头发还在往地上滴水。
他走过去把吉他放到一边,握住绪方梨枝停在空中的手,感觉到那些手指一点一点的在他的手掌里面变得柔软,变得贴合他的掌心。
绪方梨枝的哭声一开始很大,后来就渐渐小了,然后是拼命的咳嗽——她的病本来就不适合哭太久。
咳嗽完了,绪方梨枝安静下来,静静地低头望着她在五条悟手里面的手指。
五条悟的手很大,也比她的要温暖很多。
每次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绪方梨枝就不得不深刻的领悟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五条悟还会活很久,还会非常健康的活下去,会和某一个人结婚,生下好多好多个孩子,把自己存在过的证据铭刻在世界上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