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快回头!”安比特的声音几乎喑哑,连他自己都无法听见自己的话。
“…可是,老先生已经来不及了。”少年举起手中的油灯,灯光如同朝阳,照亮了寂静的港口和不远处的小镇。
禅院直哉冷冷的看着这座被时间抛弃的小镇,地上铺着许久无人打理的石板路,道路两旁的房屋已经破破烂烂,歪东倒西。
你更难想象这是在现代还可以看见的建筑,他们有些已经只剩下断垣残壁还在原地支撑,大部分的房屋已经人去楼空,只有廖廖几家那破损的窗户上还挂着脏兮兮的破布。
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完好的建筑大概就是小镇中心的教堂,那黑色的建筑沿用了奇怪的哥特装饰,绿色的青苔爬上了教堂的墙壁,院落外杂草恒生。
教堂的顶部,穿着白色祭司袍的老人被着朝阳似的光吓醒,他半梦半醒的敲响了最高处的钟。
人们三三两两的从破败的房屋内走了出来,不,那些生物或许不能被称之为人,他们有些佝偻着身子,脊椎哪里鼓气一个巨大脓包,头发稀少,只能依稀看出一个人形。
有的身上裹着一块破布,四肢着地,在地上爬行,这些人倒是能看出人形,可是那样屈辱的姿态,禅院直哉宁愿相信他们不是人。
眼前的一幕让安比特跪到在船板上,他瘦弱的身体颤抖着,仿佛是见到了什么恐怖之事。
禅院直哉倒是叹了一口气,虽然之前多有准备,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的这样严重。
“走吧,老先生,我会保护你的。”禅院直哉这样说着,他提着油灯的手放下,那原本撒发着朝阳一般光芒的油灯也慢慢的暗了下来,最后变得和普通的油灯毫无二致。
那只被直哉带着身边的悟猫猫率先跳到岸上,它甩来甩两只后爪,站在岸边裸露的石头上,等着他们下来。
在直哉下船后,羊脸的眷属也向着禅院直哉鞠躬,然后如同来时一样,晃晃悠悠的向着来时的地点出发。
安比特大叔也跟着下了船,他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更在直哉身后,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委委屈屈。
“啊…安比特,老安比特,你还没有放弃你的逃跑计划吗?”一个面容丑陋的男人从本地居民的队伍里向他们走了过来,他穿着有破有脏的西装,头上还装模作样的带了一顶帽子。
他的体态可实在不怎样,如同一只被吹涨的气球,大腹便便,他的眼睛狭长细小,看起来就非常贼眉鼠眼。
他的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上,满口黄牙,还时不时在吐出舌头,去舔他干燥的双唇。
安比特没有反驳他,他只是苟着身体,什么也不去看。明明他看起来比这个气球要高的多,但是他就是这样附小做低,唯唯诺诺,什么也不干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