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
很难得的。
他少见地感觉到一种类似于当初听见她借腹生子荒谬理论的头疼感。
他发现人有时候太聪明倒也不全是好事。
起码如果他这只小猫能单纯简单点,应该会更快乐许多。
早川纱月一不小心倒了太多内心的思绪,而今发现听众没什么反应,只好伸出手开始扯他西装风衣的下摆,摇摇晃晃:怎么办啊,老公,我想不出答案啊
黑发男人垂下眼帘时,柔软额发投下的阴影落在那双凤眸里。
过了几秒。
他倏然道,你跟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结婚
小猫,但你没有为云雀恭弥的妻子这个身份妥协什么,那面对其他任何人、任何事也是一样的。
你得先是你自己。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况且,她要的未必如你设想的一样多。
早川纱月怔了怔。
好像意识到自己陷入了同样的症结。
因为从来没想过要成为谁的母亲,所以甫一拿到母亲的身份牌,先是想到早川夫人,心生抗拒,后来又开始恐惧自己走向极端的另一方,一边惶恐,一边摇摆。
但是她忘了。
在同事、朋友、甚至是爱人的面前,她都在坚持做自己,为什么现在遇到小孩,就条件反射地觉得需要退让很多步、诚惶诚恐地去接这段关系呢?
松弛点,放松点,才是建立任何健康关系最基础的东西。
或许阿妮亚要的只是一个不会再把她丢弃的家,没有她所想的那些无微不至、让两人都疲惫紧张的关怀。
偶尔遇到误解、发生摩擦也没关系,因为这本来就是一切人际关系相处都会遇到的阻碍,平和沟通、将坎一起迈过去就行了。
她只要永远记住
当初是她和阿妮亚双向选择,决定成为母女,并且都不会因此而后悔,这就够了。
早川纱月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她开始用稀奇的目光打量面前的男人,见到她眉宇间没有方才的愁苦,云雀恭弥便好整以暇地问:又在想什么?
你这不是挺了解我的嘛?
小猫学着他的动作,双手环胸,然后一本正经地质问,那之前在澳洲分部的时候,干嘛跟我冷战啊?还发那么大的火宰人,把大家都吓得不行?
云雀恭弥:
他神色平静地问,小猫,你在翻旧帐吗?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