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条悟已经呵了一声:“说白了,这家伙就是个关系户吧。”他以拇指指向了一脸状况外的玛利亚,“以民俗文化里精灵或是妖怪的升格来说,她简直就是被强运加持了一样诶。”
出生就在还未消散,处于盛世的神光的沐浴之下,然后在要报废之前,又被破格的咒术师带回去灌咒力。
玛利亚倒是撇起嘴,一副盒子大人本身就是强运的代名词,辛辛苦苦给神社打工这么多年有点报酬怎么了的表情。
天元大人无视了这些眉眼官司,笑着摇了摇头:“总之,虽然不知道那位术师在对钱箱使用咒力的时候……”
到底是因为将咒灵分担给了箱子一部分,缓解了术师的身体状况呢;
还是因为那时候玛利亚已经逐渐觉醒了部分现在的术式,实现了那个年轻人的愿望呢?
反正等当时的天元大人见到了那个已经年近而立的阴阳师,听他说完这十几年发生的事情之后。
这两种可能性之间,到底哪个更靠近真相已经很难判断了。
他们当时所知的情况只有两件事。
‘一则是我的身体仿佛已回到了十分康健的状态。’穿着狩衣,体格高大的术师将黑色长发大半束在脑后扎成半丸子,他对着天元大人伸出了肌分明,十分结实的胳膊。
反复抓握了两遍自己的手。
‘不管是去阴阳寮的寮医处看诊、或是拜访之前说我命不久矣的同僚……诊断的结果都相差无几。’
而其二。
黑发男人唔了一声,似乎是不太想提起这件事,但比起厌恶。
‘要把这种私情告诉天元大人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他看上去更多的是有些不自在,‘不过,现在想来,可能’她‘就是恢复的原因吧。’
‘她?’
‘不知道天元大人是否有看到他人梦境的方法呢?’
*
五条悟皱起了眉头:“梦?”他歪着脑袋,“应该没有看到梦的方法吧,除非是特别的术式。”
作为五条家的六眼神子,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但实际上脑袋很好用的大少爷回忆起了自己看过的古籍。
然后他摇了摇头,又否认了一次。
“根本没有这种方法啦。”五条悟摆了摆手。
而天元大人点点头:“嗯,我也是这么回答他的,所以没有办法,那位术师最后还是在私底下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我。”
似乎是从他开始往钱箱里封印咒灵,输入咒力开始,头一两年还好,从第四年开始——他一旦闭上了眼睛睡着,就会开始做梦。
“我也会做梦啊。”玛利亚歪着脑袋,“还会跳帧播放以前的事情呢。”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烦恼的。
“……没人好奇那种事情啦,你这个笨蛋。”
金发笨蛋和五条悟拌起嘴:“杰就很好奇!”像是求证,她扭头看向了黑发男高,却发现他只是双手抱胸,板着脸,以眼睛轻轻瞟了玛利亚一眼,没有说话。
……杰?
但玛利亚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天元大人重新带走了。
“是连续的梦境,总会梦到有关联的事物,简直像那是另外一个存在的空间一样。”
“……那他梦到了什么?”
远古术师像是喝酒一样往自己的喉咙里灌进了一杯茶,歪着脑袋,只是瞥向了已经很久不说话的狐狸眼男高。
“女人。”
玛利亚脑袋上露出了片刻的加载图标:“噢?”
梦到了女生……所以呢?
“……哎呀,进度真慢。”守着监控什么都能看到的最古保安女士笑得有些坏心眼,“什么都不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