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当然喜欢。”覃川鼻子一酸,眼泪蜷缩在眼眶里。
“我没想哭的……”覃川狡辩,“我没想哭的……”
搞不清自己一天要哭多少回,见不到沈时要哭,见到了还要哭。
都三十一了……成什么样子……
“我真不是这样的……不是的……”覃川眼泪没忍住还是滚落。
沈时从梯子上爬下来,走到覃川身边,蹲下身子,擦掉覃川掉下来的眼泪珠子,“我知道哥哥不是这样的。”
四年了,覃川把自己关进笼子里,不想麻烦任何人。他曾经想着,这辈子要不就这样算了吧,只要做到不给别人添麻烦,就够了。
不敢奢求更多的东西。
“川,等我,辛苦了。”沈时亲掉一滴泪。
但还有更多,覃川呜咽着,“嗯……辛苦,好辛苦……没有玫瑰花了……什么都没有了……”
“还有的,川,有的。”
“对不起,我又哭了,我发誓我在别人面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沈时却说,“那是我的荣幸……”
覃川忍不住带着眼泪笑出来,“越来越会说话,谁教你的……”
“年纪大了自然会说话,以前是我不对,没把哥哥哄开心,四年都不敢来找我,是我的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你要惩罚我,要惩罚很多年。”
“今天可以惩罚你吗?”覃川笑着问他。
“当然可以,哥哥今天打算怎么惩罚?”
“罚你当牛做马,背我跑一圈。”
“在所不辞。”沈时把覃川背起来,逆着风在宫墙里奔跑。
像是两个疯子,这里的红墙绿瓦只属于他们。
覃川笑得大声,风灌进嗓子里,低低咳嗽了两声。
沈时慢下步子,“玩够了,我带你回去。”
“还没玩够……”覃川不愿意回去。
“不行,要回了,明天再带哥哥出来玩。”
沈时背着覃川一步一步往房车去,风吹灭了满墙的灯笼。
但亮着的时候覃川见过,就够了。
这世界上最浪漫的事,不过是有人愿意在乎自己的毫毛之末,有人愿意为自己做那些毫无意义的小事。
***
覃川状态恢复得越来越好,沈时也不用请假来看得那么频繁。
见不到人,覃川想还是想的,但没再那么执拗,偶尔还是会因为情绪激动和焦虑引起颤抖和呼吸障碍,但柳望秋都能很好的帮助覃川疏解,覃川也比以前配合许多。
“腿恢复的也很好。”柳望秋刚给他量完体温,“估计能早点拆钢板。”
“我的腿……你觉得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覃川问他。
“想完全恢复成正常的一条腿是不可能的,好好保养,顶多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偶尔运动下,可以避免肌肉进一步萎缩,但不要太勉强自己,一切以舒适为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