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不说话。
“不要一个人进来洗……”沈时帮他换好睡裤,把人抱起来,“我会难受……哥哥你就当是为了我,什么都不要瞒着我,不是你求我,是我求你。”
覃川这才敢稍微转头去看他,沈时依旧是自己最强大的后盾。
嘴上说着让他别管了,他若真就不管,覃川估计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出来,心是真的会死。
“哥哥在沙发上先将就会。”沈时把覃川抱到沙发上,沙发长度不够,他的腿弯不过来,沈时找了个椅子把脚踝垫起来。
“冷不冷?”沈时说着,没等覃川回答他已经把自己的大衣盖在覃川身上。
“不冷……暖气已经很大了。”覃川说得小心翼翼,还是把大衣拉过来,领子抵在鼻子下面。
他闻着犹如实质的沈时的味道,他残破的人生一点一点被人撑起来。
沈时知道覃川脸皮薄,他没有叫护士,自己去储物间拿了床新的床上用品,铺好床铺,把覃川抱回去。
“还有……还有那个被单在……在水池……”覃川耳垂红得要渗出血。
“我来,哥哥困了先睡。”沈时亲了一下嘴唇,起身去卫生间。
覃川哪里睡得着,他看着沈时的背影,浑黄的灯光下,他的后背结实饱满。
他把床单被罩,还有覃川弄脏的病号服都洗干净,找个离暖气片近的地方晾起来。
他做完这些从卫生间出来,覃川赶忙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早就睡着了。
他听见沈时把沙发拖到了自己床边,他就挨着自己的病床睡下。
沈时还觉得不够,他找了个绳子把自己的手腕和覃川的手腕系在一起,这样覃川一动他就能马上醒来。
覃川藏在被子里的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绳子,嘴角在黑暗里不知不觉勾了起来。
沈时睡在他身边,覃川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早,有点吵闹,覃川迷迷糊糊醒过来,下意识就去摸手腕上的绳子,空了。
他立马抬头去看,沙发上也没人。
覃川心里咯噔了一下,恐慌迅速侵占,他立马就喊了出来,“沈时……沈时……”
“沈时……在哪?”
不要吓我……
不会是他病太狠加上精神病发了场大癔症……
覃川喊得很用力,但嗓子是哑的,声音跟猫叫差不多。
“沈时……你快过来……”
我害怕……
“沈时……”
“你快出来……”
不大的病房空荡得让他心慌。
“沈时……”
覃川觉得心一寸一寸从胸腔落进深渊里。
病房门忽然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