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在周紫妤手心下跳动,一下,两下……
周紫妤舌尖泄出点呻吟,柔软的舌尖伸进傅西凌唇里,两人唇舌温柔地缠绵亲吻。
他解开自己的衣服,扶着周紫妤的手贴上自己赤裸的胸膛,温热的触感让周紫妤下意识缩了一下手。
傅西凌松开她的唇,轻笑,“不是喜欢摸吗?”
周紫妤轻轻喘息,红着脸反驳,“我没有。”
“瞎说,你每次冬天都这样。”
傅西凌解开她的衣带,伸进衣服里轻轻抚摸着她的腰,他的手很热,手心之下周紫妤的腹部跟呼吸共同起伏,他把人抱进怀里,跟她轻柔地接吻。
周紫妤也抚摸着他的肌肤,胸膛的肌肤紧致顺滑,在手心底下是舒服的触感和温度,傅西凌化成的人身很完美,该有的肌肉一块也不少。
在腰间轻轻抚摸的手掌一点点往上,摸到柔软乳肉的边缘,被周紫妤隔着衣服抓住手。
唇齿间溢出呻吟,“嗯……傅西凌……”
被抓住的手安分地退回腰间,一个个吻落在颈侧和锁骨。
但周紫妤的手抚上他的脸,凑过去亲吻他的唇,他扣住她的后脑,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带着熟悉的气息长驱直入。傅西凌的拇指在她腰侧轻轻摩挲,指腹的茧蹭过她裸露的一小片肌肤,引得她一阵战栗。
一吻毕,两人靠在对方肩上,轻轻喘气。
两个人亲密地搂着对方,傅西凌在她额心印下一吻,“睡觉吧。”
他一手搂着周紫妤,一只手摸向身下自己的二两肉,依旧软榻榻的,没点动静。
然后他又抓着周紫妤的手,隔着衣服放在腿间阴茎上,周紫妤下意识摸了一下,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之后红着脸抽回手。
“你干嘛?”
傅西凌用两只手抱着她,拍拍她的背说,“没事,睡吧睡吧。”
那玩意儿还是软的。
————
周紫妤梦见了一场葬礼。
她十二岁的时候,师父带着她下山游玩,遇上镇上在办葬礼,是一个因病而死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围观的人多是惋惜,“还这么年轻”“没生病就好了”“真是可惜啊”,在那之前,她对于人和妖怪的区别不甚清楚。
那时候,傅西凌和周紫妤还不是这样相处的。刚捡到周紫妤的时候,傅西凌成天抱着她不撒手,十多天内就学会了怎么照顾婴儿,叁天两头抱着周紫妤去师兄师姐师弟们面前炫耀。给她买各种小孩子的玩具,再长大一些,他就给她买各种小女孩穿的用的漂亮衣裳、首饰。
不管是人是妖,只要肯学、有天资,天穹宗都收,但对于妖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入门前需要先修成人形。周紫妤从小到大见到的,都是和人类一样形态的长辈,即使知道他们是妖怪,也感觉不到什么不同。
但那次葬礼之后,她好像开始明白,生是什么,死是什么,人类是什么,妖怪是什么。
妖怪有着很长很长的寿命,而人类,她经常在诗文里读到“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人生七十古来稀”,在葬礼上,突如其来她就明白了这些诗文。
人生,长者不过百年,短者数十载。就如那位因病去世的青年。
而她,是人类。
是一个才十二岁的人类。
回去之后,她问傅西凌,你多少岁了?他一把将她抱起,在小小的周紫妤脸上亲了一口说:“叁千多吧,没有去记了。”
从那以后,她懂得了人类和妖怪的区别。她不想死,也不想生病,她想一直和师父呆在一起。
她知道人类要长寿的唯一途径是修炼,开始缠着傅西凌教她术法。
在此之前,傅西凌带着她天天玩乐,教的都是些怎么让树上的果子掉下来、怎么让鱼从小溪里跳出来、怎么让折纸动起来诸如此类的小法术。
十叁岁的某一天,她对傅西凌说:“大师伯跟我说,想学术法的话明天可以去紫北峰旁听。”
傅西凌说,好,去吧去吧。
第二天他起来的时候,周紫妤已经出门了。第叁天他起来的时候,周紫妤又出门了。
第四天,他起得比周紫妤早,给她做了早饭,又洗了衣服。从那以后,傅西凌承包了十岁之后的周紫妤做的杂活,洗衣、做饭、泡茶……
活像周紫妤才是师父。
十四岁开始,周紫妤不止跟着大师伯学剑修和术修,也跟二师姑学术法、跟叁师姑学炼丹、跟着小师叔看遍了藏书楼的所有书籍。
她在小青峰和紫北峰来回,和其他师伯师姑的弟子共同承担天穹宗杂事,小青峰的活儿她却一根手指也不沾。
傅西凌喜滋滋,很骄傲地看着自己的徒弟跟别人学艺,觉得真是太省心了。周紫妤天资极佳,又聪明勤奋,到十七岁的时候,别人说她是宗内年轻弟子中的第一人。
只除开一件事,跟二师姑学引雷术时。
周紫妤站在紫北峰后山的试炼台上,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引雷符,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远处乌云翻滚,隐约可见电光在云层中流窜。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
“紫妤,集中精神。”二师姑白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引雷术的要诀在于心无杂念,以神念沟通天地雷霆。”
“弟子明白。”周紫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但她的双腿却像生了根一般,无法向前迈出半步。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之而来的雷声让她浑身一颤。
白衡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安慰道:“你天资卓绝,乃宗内百年罕见。但心中恐惧非一日能除,回去休息几天吧。”
周紫妤咬住下唇,没有回答。她不明白,为什么雷声响起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就会瞬间击溃她所有的理智与勇气。
傅西凌偷偷蹲在一旁,把一切都看在眼内。
周紫妤生来胆大,唯一害怕,只是雷而已。
小的时候开始,每次响雷都会躲到傅西凌怀里,即使到现在十五岁了,在雷雨天气也还是会跟傅西凌一起睡,缩到他怀里。
傅西凌比周紫妤提前回了小青峰,抱住一脸失落的徒弟。然后他抱着她亲自教她引雷术。
他一眼看向天空,?突然之间天空乌云密布。听到第一声雷鸣时,怀里的周紫妤一抖,紧紧抓住他的衣裳。
一道闪电劈在远处的山峰上,刺目的白光闪进周紫妤心头,令她心脏一缩。
天空突然下起雨来,雨幕中,傅西凌和周紫妤站在开阔的院子里,一起仰头望向电闪雷鸣的天空。雨水很快浸透了她的衣衫,冰冷的触感却让她更加清醒。
傅西凌站在她身后,只把手搭在她肩上。
“别怕。”
她开始念诵引雷诀,手指结印。一道闪电划过,她没有退缩。她将全部心神集中在指尖,感受着天地间躁动的雷灵之力。
一道细小的雷电应召而下,精准地劈在她身前十步远的大树上。
她转身回抱住傅西凌,“师父……”
雨水混合着泪水从脸颊滑落。
那时候她还会叫他师父,那时候她还会哭。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从12岁遇见的葬礼开始害怕死亡,害怕离开师父,想和师父永远在一起,但这种“想和师父在一起”什么时候变味了呢?
她想占有师父,想让师父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想亲吻、拥抱他。
周紫妤害怕雷,但是却喜欢雷雨天气,因为这样晚上就能和傅西凌一起睡了。
她也喜欢冬天,冬天的时候自己手冷,睡觉的时候傅西凌会把她抱进怀里,把她的手塞进他的胸膛里,暖热她的手。
即使傅西凌并不知道,她的手冷是因为每天睡前都会偷偷把手浸在凉水里。
除了有时候想到傅西凌前叁千年的人生都没有她参与,会很想咬死他之外,周紫妤的一生都很快乐顺利。
傅西凌有时候也会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注视着徒弟的眼神变得不再单纯?
是周紫妤学会引雷术在她怀里哭的那天,还是周紫妤不再跟在她后面乖乖叫师父,而是叫傅西凌的那天?又或者是冬夜周紫妤把手塞在他怀里取暖,他却发现自己硬了的那一天?
不知道,不记得,不管了。
反正发现自己可耻地对徒弟起了欲念的第二天,他去叁师姐黛精那里偷了一大瓶断欲丹,他才不管师姐知不知道,知道也只能当不知道。一瓶有一百颗,一颗能管一个月,够他用上好几年的。
他吃了一颗,关着门在房间里试图撸自己软塌的阴茎,怎么都不硬,然后周紫妤就推门进来了,他庆幸自己手够快,用被子遮住了。
周紫妤冷冷淡淡问他:“你在干嘛?”
他笑嘻嘻说:“做坏事,要不要一起?”
她说:“大师伯问你,明天叁院比试你要不要去?”
他往后一趟,躺回床上,“不去。”
从那以后,不止是雷雨天和冬天,每天他都能心安理得搂着心爱的徒弟睡觉,好徒弟一点也不拒绝。
傅西凌觉得,他可幸运了。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西凌发现自己硬了。他差点痛哭流涕,跪下叩谢仙师在天有灵。
一月之期已到,昨天他本来就该吃一颗断欲丹的,但是忙着打饕餮忘记了,绝对不是故意的。
他在周紫妤嘴上狠狠亲了一口,她被他弄醒,“你又要干嘛?”
他在她嘴上又亲了一口,笑嘻嘻对她说:“小妤宝贝,你要开始享福了。”
然后他拖着周紫妤起床,在她额心画了一只简单的、红色的鹤,遮住她额心的绿叶绞杀纹。
周紫妤和他一起看向镜子,他问:“好看吗?”
她点了点头。
傅西凌立刻骄傲起来,“那当然,为师昨天做梦,梦到自己是九界鼎鼎有名的画师。以后我天天给你画,今天画鹤明天画花,徒弟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画。”
两人用偷来的钱在客栈饱饱吃了一顿早餐,出了客栈,傅西凌开始召唤小白。
唤了叁次小白都没来。
周紫妤皱眉:“出事了?”
傅西凌摇摇头,“不可能,它出事我一定会知道。”
两人一起皱眉沉默了很久,然后又突然对上眼神,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
小白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两人不知道的是,小白昨天在山下偶然看到小自己叁十岁的白鹤都化形成人了,气愤地想,跟着傅西凌没前途,回家哭诉去了。
周紫妤瞪他:“我就说你不是个好师父。”
傅西凌心虚地望望天,“正好我们一路玩儿回去。”
“好徒弟,给点钱来,”他又朝徒弟伸手,往北边指了指,“看见没,那里有卖玉佩的。”
周紫妤冷笑,拍掉他的手,脚步却往北走去,“叫一声徒弟扣一根金条,你现在倒欠我叁万根金条。”
傅西凌在原地愣了半晌,跑着追上去,“小妤不要这样嘛,我们商量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