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欢很乖，睡醒就吃、吃饱就睡，非常好哄。
可今天家里有客人，她就闹得不肯睡觉，亮晶晶的眼睛看东看西，看见谁都乐。
林昭野不急了，反而唐瑞芳有点心急。
“来，姨姨抱抱好不好？”林如新主动提出抱稚欢。
林昭野也觉得不能太过分，她将稚欢递过去，回身抱着一匹瑕疵布重新出来。
“唐主任，你是老革命同志，你看这布匹。”她对李丽红眨眨眼，而后才对唐瑞芳道，“我不太了解我们家属的生活，但大家都有丰富的生活经验。”
“我们的物资匮乏，又不好事事都要国家想办法，我们要自己尽可能找出路。”
多余的操作，她没有说下去。
作为家属院的妇联工作负责人，唐瑞芳比林昭野更清楚家属们的能力和需求。
东家孩子多，西家长辈负担重……她都知道。
可正如林昭野所说，他们不可能事事要求国家想办法，集体是要集中力量办大事的，他们能自己解决的麻烦，必须自己解决。
唐瑞芳摸着瑕疵布的布料，脸色渐渐凝重，她突然郑重语气道：“这布没问题吧？”
林昭野老实道：“不是贪污也不是走私，是家里以前剩下的东西。”
查源头自然是查不到，但不过是瑕疵布，还是私产，没有查的必要。
唐瑞芳示意林如新上前：“如新，你摸，这布料可不比军用布料差，我看甚至更好。”
林昭野眼皮一跳，啥意思？
不过接下来，林如新接着说：“这布料耐磨，肯定受欢迎。”
唐瑞芳无奈地看了一眼，道：“你们那边要参与吗？”
林如新没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反而转过头问林昭野：“小林，你介意更多人加入吗？”
有外人在场，两人表现得有些疏离。
林昭野适时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不排斥任何人加入，我就是希望我们能发挥集体的力量。”
林如新随口接道：“参与的人多，你可就不要想利润了。”
“瞧您说的，”林昭野很是愉悦的语气，“如果我在意利润，我直接卖给供销社不就好了吗？”
“即使是我带大家牟利，今天我也可以当着你们的面说明白，所有利润我都会投入到养殖场里。”
钱多钱少，不就是个数字嘛。
林昭野爱钱，但她更知道什么钱能要，什么钱这个时候不能要。
她其实不缺钱，之前系统的奖励里面，还有汇锋银行的存单，只要她能有机会去港城，这钱就在她手里。
比起钱，她现在更需要找到足够多的盟友，顺便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
“养殖场，”唐瑞芳犀利地看着她，“你说说想法。”
林昭野没开过养殖场，但她经营过更大的工厂和公司，道理上都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