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然瞪红了眼,用手臂将两人隔开。 傅文渊闭眼之际,云舒然一脚踩在他的脚趾上,力气很大。 傅文渊疼得弓起身子,吃痛惨叫到了嘴边被他硬生生吞回去,差点咬了舌头。 “舒儿,你做什么?” “别碰我。”云舒然面上结霜,疏离且怨恨的眼神几乎化为实质,变成隔在两人之间一堵墙。 傅文渊感觉到云舒然的恨,愧疚地低下头。 “舒儿,我知道慕儿的事情让你很伤心,你恨我也很应该。但是我们始终地夫妻,夫妇一体,我也得到了惩罚,不闹脾气了好吗?” 云舒然假装踉跄后退一步,书案被打翻,最后的一个字被湮灭。 傅文渊不顾脚上的疼痛上前扶住云舒然,方才说到慕儿,舒然连站都站不稳,可见她是有多在乎他。 她的伪装坚强,他都明白,口是心非的女人,今日不论她怎么拒绝,他都要满足舒儿内心最深层的欲望。 今日,他全都是她的。 云舒然确认不会再有任何痕迹之后,松了一口气。 她冷眼瞪着傅文渊,手上用力想将人推开,却发现推不开。 “放开我!” “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云舒然突然失去重心,傅文渊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走去。 仇人滚动的喉咙明确告诉云舒然他的龌龊心思,云舒然气得直接骂了出来。 傅文渊不为所动,他知道,舒然脸皮薄,这是在耍小性子假装拒绝他。 毕竟哪有女人是真的想拒绝自己的丈夫呢? 欲拒还迎的手段罢了。 云舒然的腰身被柔软的感觉包围,她使劲往里挪,被子随之被挤到一边。 被子底下可是陈博谦的亲笔书信! 傅文渊失笑:“你看看,嘴上说着不愿意,实际上还给为夫腾位置。” 他的大男子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就算是昭信侯府嫡女,京城第一才女,不照样是想要他一亲芳泽吗? “槐序!岚英!” 云舒然实在是受不了傅文渊那样露骨的眼神和丑恶嘴脸,虽然已经猜到锦绣园的人已经被他控制了,她还是忍不住往外喊。 傅文渊恶趣味地侧过身,让她可以窥见屋外。 窗户是他特意留的。 “那几个死丫头现在估计说不了话,这次可不能让她们坏了你我的良辰美景。” 云舒然的眼神愈发嫌恶,一手紧紧拽着衣领,另外一只手在枕头底下摸索,冰冷坚硬的触感让她稍微安心,手指收拢紧握匕首。 这是云御南送给她的,一直藏在枕头底下,防的就是这种时候。 屋外狂风骤雨催落叶,细小的枝丫顶不住,簌簌落下。 傅文渊动作急促地褪去外衫,满脸的情欲都快要溢出来。 云舒然心脏狂跳,紧握匕首的手往外挪动几分,要让傅文渊死得如此痛快,她还真是有点不满。 云舒然吃人的眼神让傅文渊莫名兴奋,他迷离地看着云舒然的脸,俯下身去。 轰隆—— 天空打了个响雷,闪电将屋内昏暗赶走一瞬。 云舒然抽刀瞄准傅文渊的脖颈,就在此刻。 噼啪—噼啪— 巨大的树干断裂声灌入耳中,紧接着,一节玉兰树干破窗而入,碗口粗的树干打在傅文渊身上,将人掀飞出去。 树干力道很大,屋内桌椅俱裂开,方才将力道卸完。 傅文渊姿势扭曲摊在一地的狼藉与潮湿之中,背上鲜血混淤青。 云舒然松了一口气,将东西全都藏好,冲出屋外。 锦绣园内一个人都没有,暴雨中徒留断裂的玉兰树。 云舒然撑伞前去查看,断口参差却无焦黑,不是被雷劈开的,倒像是被内功震碎的。 云舒然回望屋内那一杆枝干,笃定内心想法。 二皇子也管她房中事? 不容多想,现在要去救槐序她们。 她不能再让槐序死在她面前,绝对不能。 “槐序!” “岚英!” “蒲月!” 云舒然将锦绣园的屋子都看了个遍都没看见人影,出了锦绣园会去哪里? 地面湿滑,云舒然脚步匆忙好几次险些摔倒。 油纸伞被风吹得变了形状,冰冷的雨水砸在云舒然脸上模糊了双眼。 傅府院落这么多,她应该去哪里找? 云舒然慌张无措地转动身子,每一个方向像是一个旋涡,要把她吸进去。 咕噜噜。 一颗石子从天上掉落,朝西南方向滚去。 云舒然仰头看向四周树冠,入目皆绿,不见人影。 “多谢。” 她艰难走进前院子,小厮见到主母这个样子都被吓了一跳,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看,忙叫婆子上前。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呀,浑身都湿透了,快去换身衣裳吧,前院可都是男人啊。” 几个婆子上前拉住云舒然,将她围了个严严实实。 云舒然抓住一个婆子的手臂,怒喝道:“槐序在哪!” “老奴...老奴不知啊。”婆子被云舒然的气势吓到,颤颤巍巍地回答。 云舒然的胸膛剧烈起伏,狠厉的目光扫向四周,一个人影将她的思绪全部占据。 枫奇。 傅文渊最信任的下人,他一定知道。 “槐序!岚英!蒲月!” 云舒然边喊边往前走,几个婆子抱住她腿,不让她前行半分。 云舒然将头上簪子取下抵在脖子上:“滚开!谁想谋害主母性命的话尽管拦我!” 满院子的下人一时间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动,这可不是他们能担得起的罪名啊! 管家赶紧让男丁全都出去,留下丫鬟婆子看护好云舒然。 婆子们都松开了手,距离她两两步的位置紧紧跟着。 “嗨哟,主母娘子,您何必这样呢,我们没见着槐序姑娘她们。这天气坏得很,说不定是外头躲雨没回来呢?” “是啊,是啊,您先放下簪子,万事都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 云舒然没搭理她们,径直向枫奇出现过的位置走去。 无人居住的厢房落了锁,锁上却不见灰尘。 “槐序,你在里面吗?” 屋内传来几声沉闷的呜呜声,云舒然眼睛一亮,果然在这,槐序还没死! 她偏过头对着几个婆子:“开锁!没有钥匙就给我砸开!” 婆子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下之后忙不迭去找锤子。 “你们几个都下去。”枫奇从墙后探出身,挡在门前。 大爷吩咐了,只能是他来放人,其他人都不可以,特别是夫人。